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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當家又精明,叫里長組織了男人壯丁連成一氣。恰似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因此躲過了上回的災禍。可肥羊早晚會被殺光,很快就要輪到他們了。他們又該怎麼應對?
“七妹妹!”庭樹探出頭來道,“快進屋,外頭危險。”
庭蕪鬱悶的道:“真個殺進巷子,大抵只有井底不危險。”矇頭跳下去,死透了便不知危險不危險了。
周姨娘也跟著喊:“那也好過在外頭!”
庭蕪不想聽囉嗦,只好進得屋內。窗子落下,又隔絕了少許嘈雜。周姨娘臉色有些發白:“邪教就真個那麼厲害?五城兵馬都攔不住他們?”
庭樹自我安慰的道:“沒事的,城裡那麼多兵丁,一定能捕殺了亂軍。”
庭蕪低頭不語,她心裡自然是害怕的,可她不喜歡用碎碎念來分神。葉閣老離世前,沒想到京城這麼快淪落,家中的宅子並無藏身之所。上回邪教入侵,好些人家都說要挖地道。可地道又豈是好挖的?亂世中無人敢請不識得的工匠,街坊四鄰人人自救,人丁不旺的人家想都別想。
焦慮,讓夜顯得尤其漫長。外頭的響動忽遠忽近,庭蕪母子三人都有些抑制不住的輕顫。這是一個沒有男主人的居所,若說孤兒寡母不合適,庭樹早已成年。可確實沒有一個頂樑柱,致使三人連心理上的依靠都無。
周姨娘抖著聲音道:“你大姐姐怎地不派人來?”
庭樹道:“恐是不便,親衛該護著福王。”
隔壁傳來乒呤乓啷的動靜,周姨娘驚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休說親衛,派幾個家丁來也好!咱們家統共只有一個趕車的,餘者都是婆子,不頂用!”
夏夜的風穿過了窗戶的縫隙,庭樹覺得寒浸浸的。僕婦們漸漸聚攏在周姨娘屋內,都沉默的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更夫不知跑去了何方,屋內的刻漏也沒校準,全然不知到了幾時。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呼喊由遠及近!登時巷子內的犬吠不止,無數人的喊叫聲相互干擾,聽不清內容。庭蕪的心砰砰直跳,捂著嘴,不敢叫出聲來。狗叫越發真切,葉家大門不知什麼東西砸出巨響。周姨娘雙腳一軟,癱倒在地。
混亂中,庭蕪聽見略有些熟悉的街坊的喊聲:“打死他們,拿刀捅!”
又是夾著慘叫和怒喝的混濁音響,僕婦們七手八腳的拿桌子凳子擋門。
忽又聽喊叫:“他們朝那頭巷子跑了!”
“別亂!小心中了調虎離山!咱們按著原來說好的行事!”
“啊!”
“有人偷襲!”
“房頂有人!”
“劉二哥小心!”
“草他娘!快來人,劉二哥受傷了!”
庭樹不大確定的問:“是間壁的劉二哥麼?”
話音未落,外頭慘叫不絕。火把的光印在窗戶上,晃的人眼花。又是一陣乒乓亂響,周姨娘抖的如風中落葉,抱著庭樹不肯撒手。
好一會兒,外頭終於靜了些許,庭蕪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又聽見淒厲的哭喊:“劉二!你醒醒!你醒醒!啊啊啊啊,你快起來!起來啊!”
門被砸的哐哐響,庭樹嚇的一個趔趄,就聽外頭喊:“葉相公,我是對門的老王,你家有止血的藥沒有?”
庭蕪一個激靈,忙應道:“有藥粉!”
老王道:“快拿出來,劉二哥快不行了!”
庭蕪就要去拿,被庭樹拉著手:“別出去,或是騙子。”
庭蕪掙脫庭樹,一面去周姨娘的箱子裡翻著藥材,一面怒罵道:“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咱們現靠的就是街坊團結一致,今日咱們關在家裡見死不救,明日別人就能眼看著歹人進我們的家門!還不快挪桌子!”
幾個僕婦方才醒過神,七手八腳的把桌子挪開。庭蕪拿著藥包往外衝去。跑的太急,到門口處踩著裙角絆了一跤,整個人撲倒在地。忍痛爬起來夠上門閂的一瞬,恐懼頓時侵入了四肢百骸!他們是不是串通做戲的?他們是不是設了圈套等著她開門?庭樹跟了出來,低聲道:“外頭……外頭……”
庭蕪看了看木製的大門,壓下心中紛亂,定了定神咬牙一拔門閂,門吱呀開啟,火把的光頓時照亮了夾道。老王急道:“快快快!!”
庭蕪看看左右都是熟人,提著裙子就跑入人群,利落的拆著藥包:“不知有沒有用!”
劉家娘子在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老王一把奪過藥包,暴力的扯開,往地上的劉二哥身上一頓亂灑。又有人拿了藥來,大聲喊著:“還有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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