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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岫雲賭氣道:“死了都不去尋你!哼!”
君子墨在一旁忍笑忍的辛苦,這老鴇倒像鄰家的大媽,一點老鴇氣都沒有。
庭芳也笑著揮揮手,帶著豆子走了。
逛了一日,庭芳對淮揚有了大致的認識,回到臨時居所便開始奮筆疾書,把將要與劉永年談判的提綱書寫出來。書寫是極好的整理思路的方式,明日不可能帶著紙去談話,但至少可以背一背綱要,即使有遺漏,也在可控的範圍內。
今日庭芳一身短打軟甲出門,騎在馬上很是威風,豆子十分不慣。她印象裡的庭芳是嬌柔嫵媚的,是愛挑剔愛撒嬌的。晚間的飯食很不精緻,兩個饅頭陪著一葷一素一湯,庭芳卻吃的很香。遙想往日,那鵪鶉肉略燉柴了一點兒,她就能撂筷子不肯吃飯,非得廚房重新整治了一桌好菜,並賠無數好話才能哄的她重拿筷子。會芳樓上上下下都知道,蘇姑娘的衣裳飯食最為苛刻,凡是送到她屋裡的,管事的人恨不能來來回回查個兩三遍,生怕吃了掛落。但她對事不對人,上回惹惱了她,下回別惹,她也就忘了。總的來說只要東西不糊弄,還是很好相處的,至少她不打不罵。當然,氣的她不肯吃東西,楚岫雲自是要罰辦事不利的人,那就算不得蘇姑娘的鍋了。
如今看庭芳大口啃著饅頭,豆子不禁問道:“姑娘,外頭的日子苦嗎?”
庭芳反問:“吃不慣這個?出門在外忍忍,回了南昌就好了。”
豆子搖頭:“我們丫頭的飯食也就如此,只是姑娘你……”
庭芳笑笑:“你姑娘我已超凡脫俗,不為瑣事煩擾了。”
君子墨翻個白眼:“能直說這裡的廚子差嗎?”
庭芳道:“你會下廚嗎?”
君子墨斬釘截鐵的道:“會!我做的你吃嗎?”
庭芳也斬釘截鐵的道:“不吃!”比她做飯還難吃的人類也是夠了!
君子墨仰天長嘆:“明兒我要裝你家親戚,我不要裝僕婦,我要上桌!聞名遐邇的淮揚菜,我定要嚐嚐滋味!”
原是打算今日去吃的,還沒趕上就遇見了豆子,這一耽擱就誤了飯點,君子墨只好狂吃了一通小吃,到底沒吃著大酒樓的淮揚菜,深恨之。
庭芳道:“你說你是我家親戚,算哪門子?姓陳?”
君子墨道:“行啊,就說我是陳布政使家的遠房親戚,死了男人來投的。算你表姐!”
豆子顯然不適應如此氣氛,她迄今為止都不知道庭芳的身份,會芳樓裡的人都只當她跟著那俊俏的徐公子私奔了,沒追回來。庭芳作為傳說在會芳樓裡流傳,但青樓的生命流逝的太快,略知真相的老人兒一個個或死去或被贖身,剩下懵懵懂懂的人都說不明白,無法把昔日的蘇姑娘和震驚天下的異姓郡主聯絡在一起。壓著一肚子疑問吃了飯,君子墨回房,豆子茫然無措的站在屋內,不知何去何從。
庭芳道:“隔壁有間空屋,你一個人敢睡就去隔壁;害怕便睡榻上,就是窄了些,不好翻身。”
豆子道:“我可以睡地平上,伺候姑娘。”地平,是拔步床的踏腳的地方,放下幔帳,睡著不冷,但那個地方有點折辱人。豆子是丫頭,她睡地平是常態,也不覺得委屈。
庭芳道:“不必了。”
豆子忍著淚意道:“姑娘,我沒染病的,我很乾淨的,你信我。”
“我往日就不用人守夜。”庭芳緩和氣氛的說笑了一句,“幾年不見,你就把我忘了!”
豆子忙擺手:“我沒忘,只是出門在外不方便,我……我……”說著低下聲音去,不知說什麼了。揉著衣角,生怕自己無用,被庭芳賣了。
庭芳看豆子嚇的直抖,心軟如泥。身世飄零惶惶不可終日的小女孩兒,太值得人同情。庭芳伸手揉著豆子的頭,溫言安撫道:“你去睡吧,明日早起伺候我梳頭,我一直弄不來頭髮。”
豆子的眼睛亮了亮,她梳的好髮髻,只要庭芳能用她,她就有活路了。
庭芳笑著捏了捏豆子的臉:“還同以前一般傻,也不知你怎麼在會芳樓混下來的。”
豆子哽咽道:“在會芳樓,要什麼聰明呢。”能脫衣服不就好了麼!
庭芳道:“在我身邊就要聰明瞭。跟著我的人都厚道,我明日囑咐一句,只說你是我半路撿的丫頭。你也別說漏了嘴,只說死了男人,是個寡婦。我倒是不在意,然世間對女子苛責,有些事能避則避,明白?”豆子的性子擔不得大用,回南昌就把她正經嫁了,也算有個著落。庭芳甚至有意識的對豆子好些,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