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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退讓,他此刻想幹的,是殺了葉庭芳!
內閣吵不出結果,眾人心裡還是不大願意相信一個女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更不打相信她有那樣的實力。幾萬男丁,豈肯臣服於一個女人。吵了半日,卻是內閣排行第五的曹俊朗道:“諸位別忘了,東湖郡主手上抱著兒子吶!”
嚴鴻信腦子嗡了一下!他竟沒想到徐清!徐清為徐景昌之長子,他與陳鳳寧聯手阻截了夫妻通訊,若庭芳對眾將領說徐景昌斷了訊息,將領們會如何想?將領或不願臣服於庭芳,卻不妨礙他們認可庭芳太后的身份!被憤怒點燃的將兵,精於火器的東湖營,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袁首輔趁機道:“依臣之見,不過是郡主年輕慪氣,陛下對著自家女眷,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吧。她嬌寵長大,任性些也是有的。”
韋鵬雲道:“首輔大人此言不妥,便是陛下親妹,也不該如此不敬天威!”
袁首輔想的就是息事寧人,豈肯挑起昭寧帝的肝火,道:“做妹子的同哥哥撒個嬌兒的事,韋閣老未免管的太寬了!”
韋鵬雲道:“君臣有別!今日這個妹子撒個嬌兒,明日那個兄弟放個賴兒,竟是不用講天理倫常了?”
內閣吵的不可開交,嚴鴻信嘆了口氣道:“不若請儀賓寫封信去問問,或有誤會,亦未可知。”
袁首輔忙道:“嚴閣老說的極是!”
韋鵬雲還待說什麼,曹俊朗猛使了兩個眼色,到底閉嘴了。
京杭大運河的貫通,造就了江南之繁盛。本就物產豐富,有了交通,更為富庶。接駁長江,能貫通沿岸的大城,互通有無,好不熱鬧。漕運一截,幾省糧食皆困在了江蘇。庭芳手中有糧,就不怕沒人來降。
庭芳鎮在南昌,手下的知事灑滿了才打下來的江蘇浙江等地。她暫不打算跟朝廷正面對上,招得九邊將領南下,她那三瓜兩棗不夠人啃的。但她知道,朝廷沒錢,只要她不公然造反,必然僵持。下定決心那一刻就知道,此後是論持久戰,稍微穩定後,偏安一隅,依舊先發展經濟。待到昭寧帝失了百姓之心,再動手不遲。
議事畢,庭芳回到家中,徐清撲到了她懷裡,抓著她的衣襟問:“爹爹呢?”
庭芳眼睛發酸,衝徐清笑笑,沒有說話。徐清得到過許多種答案,大人的話句子太長,他理解不了。詢問,要的不是答案,不過是尋找。徐清清澈的眼,看向庭芳。庭芳回來太晚,徐清已是困了。因陳鳳寧不是一路人,庭芳對之越發防備,徐清再沒能去過姜夫人處。對徐清而言,眼前晃動的熟人少了一半,作為孩子單純的想法,就是確認沒少的人是否回來看他。終於等到了庭芳,他盯著看了許久,打了個哈欠,又睜開眼看了看,滿足的窩在母親的懷抱裡睡去。朦朧中,嘟囔著大人聽不懂的句子,唯能清晰的辨別“爹爹”與“太姥姥”二詞。
庭芳拍著徐清,揮退了丫頭們,獨自在冬夜裡枯坐。與徐景昌安慶一別,已有兩個半月。那時候以為不過月餘便可重逢,誰也沒料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下令截斷漕運時,她的內心麻木。她以為她可以平靜,卻是幾個日夜來,再無法安眠。
思念,深入骨髓。手裡輕輕搖晃著兒子,想的卻是孩子的父親。她不知道位置互換徐景昌會怎麼選,但她選擇了徐清的未來。
愧疚在寂靜的夜裡尤為清晰,白日裡的瘋狂忙碌造成的疲倦,在愧疚的干擾下,使的她徹夜難眠。徐景昌從未對不起過她,此生此世,有許多人對她好過。葉閣老、老太太、陳氏、趙總兵,乃至楊安琴與越氏等等。可是每個人都還有除了她以外的別的牽掛,唯有徐景昌,對她幾乎毫無保留。再沒有人能比徐景昌對她更好,但她卻親手把徐景昌推向了絕路。
庭芳感受到了葉閣老那時的無力,即便手握大權,也常常事與願違。葉閣老無力保護他的兒孫,庭芳亦無力選擇兩全其美。
天光微亮,庭芳又是一夜不曾好睡,徐清在她身邊睡的像只小青蛙,親親兒子的臉蛋。庭芳翻身起床,尋出脂粉掩蓋憔悴的痕跡。走出門去,訓練,開會,處理日常。
周毅衝進辦公室,道:“郡主,安慶遇襲!”
庭芳問:“是誰?”
“安徽都指揮使帶兵親至!”
庭芳眼神一凝,朝廷的選擇,是圍剿麼?庭芳轉動了下手中的銅管筆,鎮定自若的道:“寫信與韓廣興。問他想不想要湖北?”
周毅應聲而去!
庭芳又招來了錢良功,問:“蔣赫還活著嗎?”
錢良功道:“應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