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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數心思來的上心的。”此言太犀利,眾人都不敢接話。
周巡檢插話道:“先別說那個,我怎麼辦?”
任邵英道:“你有什麼難辦的?”
周巡檢道:“我是軍戶,不能梗著脖子說不去。逃兵斬。”
庭芳道:“軍戶又不是隻有守城的軍戶。儀賓論理是有儀仗有親衛的,我看你騎馬好,留著你耍,誰還能說什麼?做儀賓郡主的親衛,品級是沒有,體面還是有些的。”說畢一笑,“我這郡主當真尷尬,好似要什麼沒什麼啊。府邸沒有,親衛沒有,儀衛司沒有,屬官也沒有。”
錢良功笑道:“有個東湖封號不錯了。異姓郡主還想怎樣?待日後殿下封賞,要什麼有什麼。”
周巡檢悄悄鬆了口氣,他還兼職軍營的副指揮使呢,調去了蘇州,還幹個球。他乃直接統管軍營之人,沉思了一小會兒道:“東湖,還是需要有兵。之前選擇此地就有考量。出門是港口,從海上直入天津,竟是不用北伐,直叩京城。海上速度還快,省糧草不說,隨便就能打的京城措手不及。別的地界兒或許很好,但陸路走過去,猴年馬月了都。”
徐景昌道:“問題是一萬兵馬太少。固然能打京城,卻是守不住。咱們得絕對實力碾過去。不然有著宗法大義的太子,很容易就拉起一撥人。九邊只消一半兵馬,這仗就有的打。還有,不能等殿下登基了再預備。我們得有大軍,京畿的邪教不打掉,殿下坐不穩江山。諸位想要個風雨飄搖的天下麼?”亡國的權臣,亡國的國公,沒有任何意義。
任邵英長長嘆口氣,他們的尷尬就在於此。別的起義軍只要能達到目的,能可勁兒糟蹋。他們還得想法子維護。皇子造反固然容易,但也要比那些人顧忌許多。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恰就穿著鞋,偏偏只是草鞋。上下不搭邊,真個難為。
想要養更多的兵,就需要更多的土地。因為糧食必須自己產,依靠進口很是不穩,再則倉儲是門大學問,尤其勞心勞力。軍屯是個極好的法子,卻是又太扎眼。整個海岸線,就沒有能囤大量私兵的地方。人口密集之處,土地緊缺;福建又多山林,宗族勢力強盛,外來人更無法立足。
廳裡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議著,庭芳拿出一張紙,默默的畫著中國地圖。我國變態的基礎教育,地理就曾有一種考題,叫做看圖猜省份。被題海戰術虐過的庭芳,有些東西真是至死難忘。此時的邊界線與後世有所區別,但大致還是能套上的。本來她記住的也只是個模糊的輪廓。慢慢的,一張很粗糙的中國地圖,被她畫了出來。
眾人都停止了說話,齊齊看向庭芳。
庭芳畫完直起腰身,指著地圖道:“看著圖挑。”
眾人:“……”天下輿圖……郡主你還敢更學富五車一點嗎?
錢良功輕咳一聲,道:“郡主有想法了?”
庭芳點頭:“有一點點,不確定。”
徐景昌忙問:“說來聽聽。”
庭芳指著地圖腹地道:“江西。”
江西距離東湖快兩千裡了,眾人都瞪著庭芳,不明白她為何選擇如此遙遠的地方。
庭芳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江西有鄱陽湖,鄱陽湖連線長江。我們出兵,可沿長江順水而下,從松江入海北上。第二,我外祖為江西布政使十一年。按理封疆大吏不該在一個地方呆這麼久,但江西窮,沒人惦記,他就一直待著。我外祖,錢先生了解麼?”
錢良功點頭:“打過交道,十幾年夠他紮根了。江西是他的地盤。”
庭芳繼續道:“還有,江西水土豐饒,可養蠶桑。劉永年能做之事,咱們也能做。不就是跟朝廷做生意麼?江南豪族,跟朝廷的關係還能越過我們去?”說著又換了個地方,“景德鎮,瓷器天下聞名。我便做一回二道販子,卡死他們的銷售渠道,一總兒只能賣給我,我再賣給朝廷,朝廷再出售給洋人。”說著勾起嘴角,“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我是外祖為江西布政使的郡主,有身份、有本地勢力,可仗勢欺人。”還有沒說出口的理由。江西,是革命根據地。如果一件事無法判斷的時候,對著正確答案抄是最好的捷徑。老區有很多,從現狀來判斷,江西最為適合。
楊志初擔憂的道:“但陳布政使會站殿下這一頭麼?”
庭芳道:“此事要當面詳談。”
徐景昌看了眼庭芳的肚子:“我去一趟的話,你一個人在家……”
庭芳笑道:“徐儀賓扔了海運不管,去江西作甚?”
徐景昌道:“我不去,就太不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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