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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瑣事還不曾見過諸位,真個失禮了。”
眾人忙道不敢。彼此客套了幾句,又認了人,陳鳳寧忙道:“臣等正在清理戶籍,好些人家絕了戶,田產收歸府衙,多少沒田地的人盼著。如今一等的要事就是安頓流民,分田之事宜早不宜遲。”
庭芳有心把分田拖過了年,到時候她兵強馬壯,不怕豪強不從。現如今安頓好流民,就不是她的功勞,大家心裡先記著朝廷了。面上不動聲色,岔開話題道:“分田且住,再是著急的,也得大夥兒一起過了難關再說。要緊的是把南昌城修起來,十戶裡倒塌了九戶房屋,眼看著要入冬,不把屋子蓋好,分了地又有何用?一個冬天怕是又要凍死多少戶頭。今日我來,便是商議著蓋南昌城的。”
南昌遭災都好幾個月了,富戶早把屋子勉強拾掇起來,只中等以下人家還住窩棚。先頭個把月,萬千金銀都沒用,南昌城內亂成一團。打砸搶燒不必說,沒有十足本事的富戶,也就只剩下個空房子。陳鳳寧主持發一回種子就叫吃一回,不是自家吃了,便是旁人搶了吃了。心裡都知道不補重冬天必要餓死,可現今不吃,當日就要餓死。折騰的一干官員醉生欲死,直到庭芳帶著人來了,打的是郡主的旗號,陳鳳寧才半哄半嚇的鎮住了百姓。老百姓是分不清什麼郡主公主王爺老爺的,只聽得是皇家人,哪裡還管女眷不幹政的事?只當朝廷還管,心裡平靜了才能聽了陳鳳寧的排程,也才把糧食補種起來。
眾人心裡多少有些感激郡主夫婦,此刻聽聞修房子,又面面相覷。江南的風聲多少聽了些,楚地的謠言也不斷。都是在朝為官的,京畿那點子事早不是秘密。眾人聽了庭芳的話,都暗自打眼色,不知是不是上座的儀賓起了什麼花花腸子。郡主是個鍍金的,又不真信了李,這年頭倒還真能唬了一幫泥腿子,比旁人還要容易些。四下眼神亂飛,陳鳳寧還只當庭芳打算收攏布政使衙門的屬官,恨不能立刻辭了官回家去。他是天佑三十年點的進士,跟著聖上混了二十好幾年,聖上那隔岸觀火的本事旁人不知,他怎會不知?要是旁人還好說,眼前的這位東湖郡主麼……跟皇家那是血海深仇!事兒是皇家辦的齷齪,庭芳恨的有理,皇家更是防的有理。他此刻軟了,山東的一地族人只怕不保;不聽庭芳排程……他是不信那便宜外孫女兒是個心慈手軟的。真替福王謀劃還好,就怕她打的自立門戶的主意。
要說陳鳳寧有多忠於朝廷,那是騙外人的話。只陳家在在山東勢大,自覺便是天下大亂,他有法子組織族人抵抗了。他不招惹旁人,旁人也不敢隨意招惹他。自古以來謀反的,對著當地大豪強都是又拉又打。故陳鳳寧比聖上還想做那隔岸觀火的事,哪裡就想自己下場點火了。
哪知此時庭芳就道:“南昌城內一窮二白,人手儘夠,又哪裡調的出那麼多米糧來?依我說不如引了鹽商來,許他們在此地販鹽,又許他們買賣房子地,咱們一分錢不用出,反倒能掙許多糧食。諸位以為何?”
眾人都有些不慣同女人商議正事,便是有夫人厲害的,至多在正屋內夫妻兩個說一回,哪裡見過如此大方跟著男人混做一堆的?又想象東湖郡主的經歷,眾人嘴上不敢說,眼色卻打個不住。站得高看的遠,徐景昌歷經人事,眼光一掃就知道一夥子人心裡存了什麼猥瑣心思,鄙夷的看著一群抓不住要害的廢物,又把目光投向了陳鳳寧。
陳鳳寧知道是躲不過了,提及鹽商,可不就是衝著他來的?災後重建千頭萬緒,隨口指出幾十樁事來把眾人都打發了,只留下右參政顏飛白同他自己的幕僚吳俊朗。
庭芳記性極好,二十幾個人裡頭六品以上的過一遍就記著了。此前還查過南昌的資料,知道顏飛白與陳鳳寧頗有私交,只怕就是嫡系。顏飛白看著五十幾歲的模樣,身材瘦削,眼睛有神。能中舉的都是人中龍鳳,何況四十幾歲中的進士,更是氣質卓絕了。見周圍的人散的乾淨,朝徐景昌又拜了一拜:“多謝儀賓救命之恩。”
徐景昌客氣幾句,不耐煩那些虛禮,直直問陳鳳寧:“姥爺有什麼法子引的鹽商來麼?”
陳鳳寧道:“利誘即可。”心裡到底存著氣,不鹹不淡的道,“郡主擅此道,臣不敢班門弄斧。”
庭芳也不著惱,笑嘻嘻的道:“我就是個紙上談兵的,事關百姓生計,不敢馬虎,還請姥爺費神。”
屋內都是心腹,陳鳳寧也不賣關子,直直問道:“郡主打算在南昌住多久?”
庭芳微微一笑:“住到姥爺封國公那日如何?”
顏飛白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國公!皇后的孃家自是可以封國公的。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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