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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出眾,香氣也與寒梅一般無二。”
董氏抬頭瞧了瞧枝頭上極為繁盛的花朵,莞爾道:“沉堯居士特意請人從南邊帶回來的異種,又豈會泛泛,不過話說回來,也只有這般的名士,才會有這種精巧心思了。”
沉堯居士,便是前朝隱居於此的那位名士。
青漓撇撇嘴:“居士既喜歡梅花,乾脆種一片梅花好了,梅花香氣有了,碧色花瓣兒也有了,做什麼折騰這些桃樹,我倒覺得,如此一來,反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董氏斜她一眼,輕聲道:“你只管看便是了,一邊瞧著人家種的桃花,一邊還在編排人家,你倒是有理。”
青漓哼了一聲,隨意的抬手去撥弄面前的那支桃花。
許是趕得巧了,一陣清風吹過,帶起了枝上幾片搖搖欲墜的花瓣,說巧也巧,正正好落在了青漓額上。
董氏初時吃了一驚,隨即又低低的笑起來,身後的一眾侍女也是忍俊不禁。
青漓面前也沒鏡子,自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如何,但只看董氏情狀,再思量到額上觸感,便知曉她們是在笑些什麼了。
她伸手將那片花瓣捉下來捏在手裡,一邊開口抱怨道:“阿孃怎麼這樣,帶著別人一起笑我,究竟哪一個才是你女兒。”
董氏笑道:“你是我女兒我才笑呢,若是換了別人,我可不搭理。”
她一面說著,一面自她手裡接了那片花瓣,面上卻浮現出幾分異色:“——這便是……方才落在你額上的花瓣兒麼?”
青漓低頭瞧一眼,隨意道:“是呀,”見董氏面色微怔,她也有點愣住了:“——怎麼了?”
董氏卻將她手拉過來,將那片花瓣兒重新放到了她手心兒:“你瞧瞧,這花瓣兒可有什麼異常?”
青漓翻過來翻過去的瞧了幾遍,卻也不覺有異,不由得疑惑道:“哪有什麼異常,不過是一片尋常花瓣兒嘛。”
話一說完,她便明白了幾分,猛地抬起頭去看自己身側的那株桃花。
董氏溫婉秀美的面容上流露出幾分笑意:“此處的花都是半色,落在你面上的這一片卻是全然皆粉,你說,是不是奇怪?”
青漓應了一聲,語氣中有驚奇:“是呀。”
董氏靜靜的看她一會兒,終於伸手將她略微有些凌亂的鬢髮挽回耳畔,柔聲道:“也有人說,能夠在半色桃林中找到一片緋色桃花的人,必然是有大氣運。若是男子,必定會有凌雲日,若是女子……”
青漓沒聽過這種說頭,卻見董氏停住,不再說什麼,禁不住催促道:“女子呢,又會怎麼樣?阿孃快說嘛!”
董氏微笑著將她的手合起,笑意溫婉間,她道:“——是你的姻緣要到了。”
第2章 封后
還不等天色微明,外頭便下起了雨。
東邊的日頭還不及升起,便被一層灰濛濛的雲覆蓋住,不一會兒的功夫,整片天便盡數變成了稍顯陰鬱的青灰色。
四月的天氣不算冷,金陵又地域偏南,空氣中早早的有了悶溼味道,因著這個緣故,夜間入睡時,青漓也懶得叫人關窗,只半開著窗透氣,此刻初醒,卻聽了滿耳的雨聲。
下雨之際最宜入眠,青漓也趁機小憩,在床上懶洋洋的翻個身,聽著外頭的雨聲,沒多久便合上眼入睡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多久,卻聽一側有人在喚她,聽聲音,是她的侍女玉竹。
玉竹語調輕柔,卻帶著幾難掩飾的急迫:“姑娘,姑娘?快醒醒呀,宣旨的正使已過玄武街,轉過街口兒便要入府了!”
大概是開著窗戶吹了風的關係,青漓有點頭疼,眉頭輕輕斂起,一面揉揉自己眼睛,一面嘟囔著問道:“什麼宣旨,什麼正使?”
還不等玉竹說什麼,便見董氏急匆匆入內,一眼瞧見青漓還躺著,不禁變了臉色,輕聲斥道:“不是叫你們請姑娘起身麼,怎麼還睡著呢。”
青漓坐起身來,疑惑道:“怎麼了阿孃,可是出什麼事了嗎?”
董氏目光有些複雜,眼底還有沒來得及收拾好的驚訝與憂慮,見女兒如此,卻也只是溫柔一笑:“——也沒什麼,先起身,隨阿孃一道出去接旨。”
宣旨的正使是大學士陳東林,副使則是左都御史南嶽,二人在馬背上對視一眼,久經官場的老狐狸,眼底卻或多或少都有幾分疑慮。
宮裡面的內侍還跟在身後,倒是不好說什麼,二人對視一眼,相互頷首,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青漓被人從被窩裡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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