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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因此心生愧疚,格外寵愛這個小女兒,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不叫她有半分委屈。
到了這一世,就更加不必說了,董氏的父親便是當朝太傅,赫赫有名的大儒,這樣出身的母親教導著,更是精細嬌貴,莫說是跟人共用一盞茶,便是略微涼幾分,也是要倒掉重沏的。
是以她接了皇帝那盞茶,便隨手放在自己手邊了,卻不曾用一口。
皇帝不知她心中想法,只以為她是怕燙,便輕聲道:“早已晾了一會兒,不燙的。”
青漓又應了一聲,卻道:“無妨,一會兒便好的。”
第一次推辭還是情有可原,到了現下,便是尋常人也能琢磨出不對勁兒了,更何況,皇帝本就是精明人。
他面色隱隱一冷,淡淡掃青漓一眼,忽的微微一笑,只是眼底的光芒,卻並不怎麼溫和:“——怎麼,嫌棄朕?”
青漓心中也覺自己有些過分,畢竟皇帝遞茶給她本是一番好意,可兩世養成的習慣,哪裡是那般容易改的?這才不曾動那杯盞罷了。
此刻見了皇帝神態,便知他是生氣了,她眉尖微動,伸手端起那茶盞,緩緩的喝了一口,這才輕輕放下。
茶也喝了,她小心翼翼的去看皇帝神色,卻依舊不見轉晴。
皇帝眸色冷凝,看她一會兒,才低聲道:“怎麼,用朕的茶,便這樣委屈你?”
青漓不欲為這個叫他不快,便低聲解釋道:“陛下見諒,只是因為在家習慣了……所以……”
皇帝也知那些閨閣姑娘的教養,不與人共用東西更是基礎,算不得過分。
便是他,自小接受的皇族教養也是如此,也是等後來到了軍營之後,才變得粗枝大葉起來。
但是,自從做了皇帝之後,這份粗枝大葉便被糾正了過來,重新變得細緻起來。
坦白而言,若是在宴飲之際,有人敢將自己喝過的茶水送到皇帝面前,他當即就會一個大不敬的帽子扣過去,先砍了再說。
天下都是他的,哪裡有叫他用別人剩下東西的道理?
也只有她一個人,是例外的。
方才,他想也不想便接過她面前杯盞,一杯酒飲了下去,竟也不覺有何不對。
本就是夫妻一體,哪裡來那般多你我之分?
可是,這個小姑娘似乎不是那麼想的。
皇帝定定的看青漓一會兒,便不動聲色的別過臉去,繼續與幾位臣子談笑風生。
別人可能瞧不出,或者是瞧出了也不敢說什麼,青漓卻感覺得到,皇帝……還是在生氣。
她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有些委屈,又有些惶恐,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終於大著膽子,藉著桌案的遮掩,伸手去拉他衣袖。
皇帝顯然是察覺到了,卻只是繼續同忠遠侯說話,並不搭理她。
青漓不死心,再度拉一下,皇帝卻依舊置之不理,既不曾將那隻小手撥開,也不曾主動握住,只是淡淡的,無甚表示。
她心頭沉了下去,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
青漓也不想自討沒趣,便收回了手,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位子上,不再出聲,也沒有做什麼動作。
就這樣,一直到了這場宴飲結束。
英國公瞧出這二人情緒不太對,其餘人也不是傻的,雖不明白方才還情意溫柔的二人怎的忽然冷了下來,卻也不敢過去摻和,只恭敬的立在門口處,恭送皇帝與青漓一行人離去。
皇帝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頭,青漓跟在他後頭,也是沉默不語。
皇帝生的很高,青漓站在他身後,更覺他肩寬腰窄,身材挺拔。
大概是還在生氣的緣故,皇帝走的很快,至少,較之來時的速度,明顯是快了不少的。
青漓的裙子窄,步子邁的也遠不如皇帝大,自然會被拉下,眼見著二人之間的距離漸大,她禁不住有些心急。
雖然有之前失敗兩次的例子擺在那裡,但是稍一思忖,她卻還是大著膽子,去拉他衣袖。
皇帝沒有甩開她,卻也不曾理會她,只是如同方才在前廳中一般,置之不理罷了。
青漓面色微怔,一直有些迷糊的頭腦清醒了幾分,心也冷了下去,主動鬆開了手。
皇帝既不願,自己主動湊上去,身份擺在那裡,也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何必呢。
伴君如伴虎,果然並非虛言。
喜怒無常,恩威難測,更是叫人不知如何應對。
她正心口泛涼,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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