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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咱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也不必計較那些許得失,唯一在乎的,還不是膝下的孩子嗎?”
沈太妃壓低聲音,道:“恪太妃只有兒子,又有孫子,自是不怕的,可咱們呢,小五與小六的婚事可全在陛下與皇后手心兒裡捏著,但凡生出些別的心思,便能叫她們後半輩子生不如死,姐姐只想想你的五公主,你可捨得嗎?”
後宮中一呆多年,便是孃家人也或多或少的淡了,唯一牽掛的,不過是膝下的親生骨肉罷了,而五公主,更是張太妃的心頭肉。
聽沈太妃這樣說,她便正色起來,神色也端正許多:“妹妹的意思是——”
“恪太妃往宣室殿去了,按她素日品性,只怕是要去找茬兒,可陛下待皇后如何,姐姐也是知道的,靖安侯府煊赫幾世,還不是說廢就廢了,便是皇后自己,只怕也未必好惹,她這一回過去,指不定就要摔個跟頭。”
都是宮中老人,沈太妃如此一說,張太妃便明白過來:“你想往宣室殿去,宣明自己的立場嗎?”
“眼下恪太妃剛動身,我們過去還來得及,”沈太妃拉著張太妃起身,緩緩道:“若是等一切塵埃落定,咱們的態度也就不值錢了。
姐姐叫五公主去同皇后交好,畢竟只是流於面子,若是實實在在的站在皇后這邊兒,那人家才肯正眼瞧呢。”
“我在此謝過妹妹了,”張太妃恍然明白過來,深深施禮,道:“我本是不欲摻和這些事的,被妹妹一說,倒是醍醐灌頂了。”
“也是作伴多年,姐姐何必這樣客氣,”二人一道往宣室殿去,便聽沈太妃道:“到了這時候,誰還缺那幾個份例,不過是求著孩子一世無憂,有個好歸宿罷了,看看元城吧,先帝在時,何等的盛氣凌人,可如今呢,還不是要被婆母小姑磋磨,說到底,還是要看嫁到什麼人家去……”
張太妃想著自己女兒,對此深有同感:“——誰說不是呢。”
恪太妃對於沈張二位太妃之事自是一無所知,拿帕子將眼睛揉的紅腫起來,做足了可憐樣子,方才似涕非涕的往宣室殿去了,只有目光深處,是犀利的冷然。
——皇后既不叫自己好過,那她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第90章 收拾
恪太妃趕過去的時候; 青漓正坐在皇帝身側; 嗑著瓜子; 笑吟吟的瞧著秦氏訴苦。
因著虧空的關係,秦氏明明是應該心虛的,可她一點兒也不。
她相貌生的溫和; 全然不似本性; 低眉順眼抹著眼淚的時候; 倒叫人以為是受了欺負的,平白生出幾分心疼來。
要不是青漓暗自叫人仔細探查過; 只消見了秦氏這幅苦瓜臉,她只怕也沒什麼心思嗑瓜子兒了,非得過去噓寒問暖一番不可。
“奴婢說話不中聽; 還請陛下與娘娘勿要見怪; ”秦氏跪在地上,語氣謙和的緊; 只有望向青漓的目光,帶著些許畏懼,似乎是極怕她一樣:“王尚宮性情木訥; 辦事也不麻利; 可性子卻是好的; 人也勤勤懇懇,在宮中多年,不說是有功,卻也無甚過錯。”
話說了幾句; 青漓便猜到她想要打什麼牌,心中冷哼,面上卻神色不變,依舊笑吟吟的瞧著她,也不做聲。
秦氏被她看的生出幾分心慌來,強自壓下去,轉向皇帝哭訴道:“可這樣忠厚老實的人,也不知是哪裡犯了皇后娘娘忌諱,竟被打發到掖庭獄去了,那裡是什麼去處,陛下也是知道的,奴婢可憐王尚宮遭此橫禍,又是無計可施,只得求到陛下這裡來了。”
皇帝被小姑娘拉著來這兒看戲,只覺滿心的無奈,可見她坐在一邊兒嗑瓜子兒,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又莫名的想磨牙。
瞥了眼在那兒自得其樂的青漓,再看看面前流了一臉淚的秦氏,他終於道:“皇后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無需質疑。”
秦氏本是依仗著先太后的情分,這才敢堂而皇之的告到皇帝這兒,來此地之前,心中本是十拿九穩的,可到了這會兒,心中卻也生出了些許的不確定感。
她臉上被就掛著淚,這會兒被皇帝的話給驚住了,眼淚停了,卻添幾分駭然之色,較之之前的裝腔作勢,總算是有了幾分真實感。
“秦尚宮這話說的委實巧妙,”青漓懶洋洋挑起眼,嗑瓜子兒的動作不停,只間歇的功夫,才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是莫名其妙網羅罪狀,硬生生害了王尚宮呢。”
“奴婢萬萬不敢有此心,”走到了這地步,自是無法回頭了,秦氏謙卑的垂下頭,眼底卻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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