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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一聲,原本還黑漆漆的樓道忽然亮起來,晃得人眼睛疼了一瞬,屋裡邱媽問了一聲,邱天收回手機說了句“是我”,看了一眼那個一直飄著的兔子氣球,以及終於找出來鑰匙開門的金多寶,笑著說了聲“再見。”
金多寶剛進屋就被室友小云撲了個滿懷,自從她旅行回來,兩人的關係熟絡了許多,“嚶嚶嚶你終於回來了,我自己在家嚇死了,停了倆小時的電,家裡連根蠟燭都沒有!”
金多寶慶幸家裡沒蠟燭,不然就自己室友這毛躁勁兒,說不定能把樓給燒著了,“你吃飯了麼?”
“吃了呀。”小云看了看金多寶手裡的袋子,“我把最後一個芒果給吃了,好甜。你剛才在外面和誰說話呢?”
對門家的饞嘴兒子。
金多寶撇嘴,“碰上對門老師家的兒子了。”
“哦,那個球星啊。”小云有些疑惑,“你怎麼認識他呀?”
“你認識?球星?”金多寶比她還疑惑。
“不認識,聽對門沈阿姨說的。今天下班回來她來發那個調查表了,什麼愛國榮辱觀的,她是樓長,就來發那個叫填。我又不太懂,就上網查來著,她就坐沙發上等著,就聊了會兒天,說她兒子是球星什麼的,前陣子轉會費兩百萬巴拉巴拉……”金多寶聽小云說了一通,只覺得她比自己更像是老媽的女兒,填個調查問卷的功夫就把人家裡情況打聽個遍。
“哦家裡也沒茶水,我就切了盤芒果給她吃,她說她老家也盛產芒果,還說咱們家這個芒果是特級貨呢。”
這就是她家芒果啊……等等?邱天不是說他媽讓送來的麼,他媽怎麼說的好像不知道一樣?
和小云說了會話,金多寶的手抓餅已經涼透了,她放進微波爐裡熱了熱,等待的過程中忽然想到件事,剛才書包為什麼會掉?好像是為了找紙巾?所以最後沒找到紙巾邱天也沒擦手?
她跑去屋裡抓起椅子上的書包,淺色帆布書包的右下方,一個淺淺的,油乎乎的指印赫然在上。
為什麼,覺得他是故意的呢?
邱爸邱媽知道兒子要回來就買了不少菜,葷菜倒是不多,怕邱天吃的太油了鬧肚子影響比賽,可種類卻是不少,都用盤子扣著,他回來的太晚,只好拿去重新下鍋。
“你們再吃點麼?”
“吃過了,你吃吧。”邱爸自己倒了杯白酒,坐在桌邊夾花生米吃,“你來口?”
“行。”邱天拿了酒瓶給自己倒了小半杯,敬了邱爸一回就開始吃菜,今天的訓練強度挺大的,他是真餓了,能生吞一頭牛。
邱媽把最後一道菜熱完了也坐下,埋怨邱爸帶兒子喝酒,一直喊他多吃菜,然後試探著問,“邱天啊,你最近是不是談物件了?”
“咳咳。”邱天被菜嗆到,端著杯子把白酒一口喝光了,又覺得頂的上頭,但總算止住了咳,“媽,您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邱媽撇撇嘴,那天她看見兒子一臉笑意的從對門家出來就覺得奇怪了,今天她去發調查表的時候看到那姑娘給自己端出來的芒果,那味道熟的很,分明就是前陣子自己家消失的那箱芒果,當時邱天還說什麼被他爸拿走了。
邱媽沒拆穿他,看他不承認的這個樣子只好旁敲側擊,“我是覺得找女朋友還是找個會體貼人的好,安安靜靜的,別太吵鬧哦。”
對門那個女孩子話好像有點太多了,而且家務活幹的也不好,毛手毛腳的看她切個芒果都得提心吊膽怕她把指頭割了。
她這麼一說,邱天腦海裡還真的浮現了個安安靜靜的身影,懷疑害怕他或是對他有意見都不說出來,好像生氣了也只會瞪你一眼,不是那種細聲細氣的孱弱,卻聽不到她大聲吆喝句。
不聒噪,很……讓人舒服。
吃過飯已經不早了,邱天洗了個澡就上床躺著去了,想著金多寶現在是不是正在洗書包,他手上有油當然感覺的到,把她書包弄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乾淨,要是洗不乾淨的話……她是不是每次看見那個指印都得在心裡罵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認知叫他有點高興,罵了句自己真是賤得很,翻了個身又禁不住笑。那一口白酒的熱辣叫身上都暖暖的,尤其是腦袋,幾分迷濛,還有少許清醒。他想起來很久之前見過的她的樣子,其實是記不清了,可大約還有那麼點影影綽綽的印象。倒是她,完全記不得他了,真是沒良心。
他又記起來她剛才不情願的把袋子舉過來讓他吃手抓餅的事,他真是瘋了,怎麼欺負人這麼上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