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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垂下頭去,只是固執地將食盒舉起來:“我自己親手做的,盟主……你以後還會回來嗎?”
蘇凌坐在馬車裡原本是補覺來著,此時也打著哈欠掀開了馬車的窗簾。
一醒來,就看見這場面。
她又默默將窗簾放了下來,卻豎起了耳朵,興致勃勃地準備圍觀偶像劇告白現場。
陳傾舟的聲音略顯嚴肅:“天氣冷,不要隨便就掀開簾子,冷氣進來的頻繁,容易生病。”
蘇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對她說話,便趕緊應了一聲。
言雨跺了跺腳,眼淚就滴了下來,帶著哭腔喊道:“盟主!我在和你說話。”
她原本是當地縣官的女兒,因為自小身體虛弱,所以被送進了武林盟學習武藝,平時師兄弟也是多有相讓,在武林盟裡也是誰都要寵愛的小師妹。
她原以為,能這樣過一輩子。
陳傾舟又看了馬車一眼,確定蘇凌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這才單手接過言雨帶來的食盒,看見她雙手已經被凍得通紅,忍不住低聲訓斥:“言雨,現在正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你家中已然前途未卜,這時候跑出來,豈不是給家裡添麻煩?”
如果生病了,更是難辦。
言雨冷不丁還被斥了一頓,臉上登時就紅了起來,飛快瞪了一眼旁邊的馬車,努力想把眼淚憋回去,固執道:“我不要做嬌弱的大小姐,我要做像你一樣的大俠,跟著你一起鋤強扶弱。”
蘇凌抓了把瓜子,閒閒磕著。
這姑娘中二病得不輕。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雖然面對著蘇凌和長輩; 陳傾舟一直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可是面對著這些小輩,他卻不自覺的換上嚴肅面孔。
“莫要多言,快些回去。”
陳言雨不比其他弟子,向來是嬌生慣養; 性子難免驕縱一些,往常有人寵著還好; 但是眼下亂世風雨飄搖,卻總會有些吃虧。
她嘴巴一撇; 不再說什麼; 只重重跺了一腳; 轉身離去,風將她的紫色皮裘披風揚起些許。
陳傾舟坐回馬車上; 卻還是不太放心; 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這小姑娘,我看她不會善罷甘休。”蘇凌探頭出來; 飛快往陳傾舟懷裡塞了個手爐,怕他又唸叨什麼自己不應該出來吹風; 縮回頭去。
陳傾舟失笑; 他一個習武之人; 又怎麼會在乎這點點的寒冷。
將手爐捂好; 揚起韁繩,他唇間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淡笑,感慨道:“言雨確乎是有些不像話。”
“正常; 倒是你太兇了點。”
“罷了,今日我們先趕去滄州城外,十里之外,有一座道觀還算是有意思。”他不再關注陳言雨,反正送走了蘇凌之後自己也大約是要回來的。
蘇凌仿若又回到了和大學同學一起旅遊那時候,兩個人結伴而行,一路上走走停停,只要錢夠,去哪裡都無所謂。
她嘴角含笑,往手心裡哈了一口氣,“你決定吧。”
在死之前,能好好的看一看這個世界。
冬風蕭冷,馬車內卻溫暖如春,直讓人想打瞌睡。
陳傾舟坐在馬車前面,時不時的和裡面的蘇凌說幾句話,也免得也她路上只是睡著,晚上偏來了精神。
不能看窗外的景色,的確是有些無聊,但是今天風吹得緊,也就暫時忍一忍了。
一路上見識了許多無家可歸的流民,或者去祭奠戰死家人的窮苦人。穆雲瀟與顧星移的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遭殃的只是百姓。
沒有任何一場戰爭是正義的,上位者殫精竭慮鳥盡弓藏,但承受的永遠只是普通人。
蘇凌偶爾會在陳傾舟聲音低沉下去之時挑開簾子,略一望便大致知道了,胸中就好像有一塊石頭堵住似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但很快又把話題岔開,故意往好玩的地方引。
兩人一路上興致高高低低,卻多有嘆氣。
蘇凌沉默半晌,低下頭問:“你,要是沒有遇見我,現在會不會從屬於哪一方陣營?”
像這樣文武雙全的人,即便沒什麼野心,大約也會投身亂世之中的吧,現在卻是陪著她走過瘡痍滿目的九州。
一天即將過去,陳傾舟眯著眼睛幾乎就能看到了道觀的輪廓。
他搖了搖頭,“不會。”說著失笑一聲,安慰一般低語,“你不要多想,我不會做任何一方的附庸。”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