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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裡正想著,凌軒志忽然與王宣一同走了過來。
今日凌軒志穿了一件靛青圓領窄袖袍,腰束革帶,腳穿烏皮*靴,一路走過來不緩不急,舉手投足間盡是世家子弟的溫雅風度。他身邊的王宣則又不同,身著玄青翻領胡服,腰間佩劍,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若不是臉上帶著大灰狼般的笑容,還真有幾分軍中猛士的風采。
“我們要在甲板上玩投壺,你們要不要過來瞧瞧?”二人走到嘉桐姐妹面前站定,凌軒志開口邀請道。
衛涵眼睛一亮,問道:“怎麼個玩法?有什麼彩頭?”
王宣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和善、實則有些賊兮兮的笑,答道:“這玩法可有趣了。每人四支箭矢,第一局端坐正投,中者計一分;第二局背坐反投,中者計二分;第三局隔屏風盲投,中者計五分;第四局兩人對坐同時投矢,僅投中計一分,投中且格出對方箭矢計五分。四局賽畢,計分最多者勝。”
“那要是兩人同時投,都把對方箭矢碰出去了呢?”衛涵問道。
王宣笑答:“都不計分。彩頭嘛,落敗三人要輪流做東宴請,至於是什麼宴,則要勝者指定。”
凌軒志笑著接話道:“十二郎早已有了打算,說他勝了,要我在曲江池上作泛舟宴,以鮮魚膾、竹葉春酬賓客;要蕭兄於家中作賞花宴;阿棠則是於驪山野宴,行獵演武后,食山珍、飲波斯酒。”
這傢伙倒很會玩,嘉桐不由好奇,問王宣:“若是你輸了呢?”
“自然也要聽勝者指令。”王宣嘿嘿一笑,“有趣吧?一同去瞧瞧?”
衛涵早聽得興致勃勃,當下便拉著嘉桐的手應了,跟著他們二人去到了甲板上。
此時甲板上早已佈置好了,青銅雙耳酒壺放在地當中,嘉棠正坐在不遠處舉著箭矢試投,對面有幾個小廝背朝船頭遠遠站著,蕭漠則站在一邊觀看,不時還給嘉棠提出些建議。
“阿棠人小力弱,你們這樣不是欺負人嗎?”衛涵一見了這副場景,立刻打抱不平起來。
誰知衛嘉棠遠遠聽見,立刻反駁:“我力不弱!”
凌軒志解釋道:“我們本要讓阿棠一尺,他不樂意。”
嘉桐就笑道:“四姐你就別管了,阿棠一向不愛聽人說他年小,偏愛逞能,讓他試試好了。”
衛涵這才沒再說什麼,但是等嘉棠試過了,還是把他叫過來,叮囑他:“若你最後贏了,一定要給那王宣出個大難題。”
“我也這麼想!可我還沒有主意,四姐和阿姐幫我想想吧!”嘉棠把這個重任交給了兩位姐姐,便又跑回去試背坐反投了。
嘉桐與衛涵到側面就座,侍女們在她們身後支起大傘遮陽,又在她們面前置了小几,送來時鮮瓜果和茶水,她們二人便一邊圍觀一邊討論起來。
“你說讓他辦個百果宴如何?指定幾種不易得的果子,然後每種果子都要即席賦詩詠歎。”衛涵先說道。
嘉桐想了想,回道:“這恐怕沒什麼難的,雖然聽說王宣一向好武,但詩文似乎也不錯。我倒另有個主意,不若讓他在酒樓之中宴請,自己學那說故事的先生,現場講一段娛賓。”
衛涵聽得眼睛發光,拍掌道:“這個好!還要他學百戲,吞刀、吐火、擊鼓歌唱作俳優1!”
兩人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又添了很多細節,到最後雖然還不曾成真,兩人卻已都樂不可支,凌軒志遠遠聽見,禁不住走上前來問:“你們兩個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嘉桐便向他招了招手,讓他彎下腰,輕聲把自己跟衛涵剛才討論的結果告訴了他。
“哈哈,這個主意好!若是我勝了,也要他這樣做!”凌軒志聽完也是拍手而笑。
衛涵咯咯笑個不停,還囑咐他:“你也悄悄告訴蕭拾遺一聲,萬一他贏了,便要他也這樣指令王宣。”
凌軒志雖然不認為自己會輸,還是答應了,轉頭回去,抓了個王宣試投的空當,與蕭漠說了這個主意。
蕭漠聽完面露微笑:“這樣促狹的主意,也只合用在十二郎身上。”他現在與王宣、凌軒志已有同門之誼,稱呼上便親近了許多。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以為他要你辦的賞花宴那麼簡單麼?此‘花’可非彼‘花’。”凌軒志好心提醒了蕭漠一句,“你沒聽他說要請謝補缺作陪嗎?”
蕭漠瞭然,笑道:“多謝四郎提醒。”
那邊王宣還不知道眾人正在謀算他,試過之後便招手道:“我看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