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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初入門,姿態自然放得低一些,今日頭一遭見別的王妃,也難免不去計較她的無禮。
童明鈺見她低眉斂首的模樣,心裡得意了些,口氣也稍稍好了點,“弟妹剛來自然管不得府裡上下,等時日一長就好些了,我也便不與你計較。”
說話間,雲環端了新茶上來,先與了童明鈺一盞,再奉給楚瓷。
童明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這才是給你我喝的茶,清甜入口。”
楚瓷淡笑,不語。
童明鈺又看了她兩眼,突然道:“弟妹應該聽過趙國公家的趙婉小姐,下月十五便是她和壽王的婚期。”
突地將話題扯到了趙婉身上,楚瓷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順娘眉目微微一動。
童明鈺輕笑幾聲,掩了紅唇道:“呀呀呀,聽說景王以前跟趙小姐有點關係,本來皇上是想將趙婉姑娘指給景王的,可不知怎麼的成弟妹做了景王妃。你也知道,景王和趙姑娘是表兄妹,也算青梅竹馬了……”
話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明白了童明鈺的意思,順娘眉頭微微一皺。
楚瓷依舊溫溫一笑,未說什麼,只道:“既然趙婉姑娘和景王關係好,那她大婚我們可得多送點禮過去了,以往她做了壽王妃成了我們妯娌,我更得多待她好一點才是,想必王爺也希望我和趙妹妹好生相處。”
話落,順娘眉頭舒展開來,眼裡帶了一分笑意。
童明鈺沒料到她會這麼講,不禁一怔,隨即冷笑:“弟妹倒是大度。”
“大家都是姐妹,一家人。”
“你今天是說得好聽,不知等到趙婉做了壽王妃你還能不能這樣包容她,我倒覺得趙婉至今對景王還念念不忘。三弟妹,我話可明白說在這裡了,以後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擱下一句話,童明鈺起身離開了,一臉的不悅。
她一走,順娘便上前來道:“王妃,切莫聽定王妃胡說,定王妃生怕咱們府裡安寧呢!”
“也真是一張刀子嘴,竟說得人無言以對。”楚瓷笑,不以為意。
“可不是,定王妃走哪都要諷刺人幾句,這府裡府外無人不對她忍讓幾分,她那個急脾氣,也惹不得。”
楚瓷點點頭,讓大總管周群清點定王府送來的賀禮。
周群列了清單晚些時候送到了銘樂堂,楚瓷看過後叫順娘拿了一百兩銀子分成碎銀分發給府中上下的僕人,說是她一點心意。
事後,順娘又想到白天定王妃的話,心裡還是不放心,又對楚瓷解釋了兩句:“皇上指婚的時候定王妃本想力薦她胞妹,沒料到兩個王妃的名額都被人搶了去,定王妃心裡氣不過才過來挖苦,這是想要離間您和準壽王妃,王妃千萬別往心裡去。”
楚瓷聽她如此解釋,笑道:“依我看,上心的是姑姑你,無礙。”
順娘也舒心一笑,白日裡見到王妃從容以對,她心裡也著實寬慰了不少。
晚間,景王歸來,楚瓷正執了一卷書躺在軟榻上看。
景王穿紫袍,束玉冠,一色優雅矜貴,步到內間來。“楚瓷,看的是何書?”
他突地出聲,雖溫言,卻還是嚇了楚瓷一跳,手上書卷掉落在地。
楚雅將書撿起來,看了一眼,笑道:“女論語。”
楚瓷臉一紅,下榻行禮:“王爺。”
楚雅將書還給她,反身穿過碧紗櫥去了淨房洗漱。
楚瓷跟過去,站在外頭問:“王爺可需要服侍?”
“不必。”楚雅答,隨即傳出了嘩啦的水聲。
楚瓷不免狐疑,楚雅貴為親王,洗漱怎麼不用丫頭小廝伺候著,這兩天起床,他也都是自個兒穿戴,不用外人服侍,也不用她幫忙。
她後來私下裡問過順娘,順娘亦是疑慮,稱景王以往有一個叫做“碧玉”的大丫頭伺候著起居,卻就在楚瓷嫁過來的前兩個月被景王送走出嫁了。
楚瓷聞言覺得奇怪,但也不好再問什麼。
她收回了神在床榻邊沿坐著,待到楚雅洗漱完出來已是一身清爽。
“聽說定王妃來過。”他走到她面前,隨口問了一句。
楚瓷抬眼,剛一觸及景王的模樣便羞紅了臉。
楚雅只著一件雪白中衣,衣衫鬆鬆垮垮未繫好,露出大片白瓷般的胸膛,黑髮披散著,半溼,在胸前滴著些許水珠。
楚雅長相併不貌美,只是清雅如水矜貴溫潤,眼前這一番打扮竟讓他眉間透出一絲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