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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覷。
三樓是個寬敞的大廳,陳設雅緻,只設有一桌。臨河的窗戶早被開啟,河邊喧鬧的聲音飄來,遙遠而不真切。俞眉安早拉著魏枕月撲到窗前望去,整條河早已漂滿河燈,各種顏色各種花樣,緩緩隨水而去,宛如人間銀河虹海。
俞眉遠卻站在宴廳外長廊的扶欄前,自上而下俯望整個回賓閣內部。回賓閣不似別家酒樓多用金碧輝煌的陳設,也不像別的酒樓喧鬧雜亂,鶯燕良多。這裡一應擺飾陳列皆不張揚,佈置得雅緻舒心,只於細微處方能窺見其間一點奢華。
雖說一樓是堂食,然而她並沒聽到有囂鬧聲傳上,即使傳菜的小二上上下下的跑動,也沒弄出什麼大動靜,他們步屢穩健、手勢沉穩,一看便是受過訓練的。
這是徐言娘留給她的酒樓,上輩子在她出嫁後曾經給過她許多幫助,可她一直無緣一見,如今算是得嘗夙願,心裡頗為感慨。
酒樓被打理得很好,日後她離府也無需為生計犯愁,如此甚好。
心裡想著,她便望向韓行雲。
韓行雲正領著人下樓準備席上菜品,在二樓樓梯的轉角時抬了頭,向她悄悄拱手。
他認出她了。
俞眉遠便微微頜首一笑,並不回禮。
……
沒過多久,酒菜便一道道上來。
食物的暖香四溢,勾得俞眉遠饞蟲大動。自家酒樓的東西,上輩子沒嘗過,這輩子當然要好好試試,當下她也不客氣,淨過手便開動。
回賓閣的一絕是醉蟹,以生蟹浸泡上好黃酒製成,鮮香醉人,俞眉遠嚐了一口就捨不得。一隻蟹重約四兩,膏滿肉肥,她也不要別人服侍,自己有滋有味地剝起來,沾了滿手汁液。
魏眠曦盯著她看了一會,便動手將自己桌前的蟹大卸八塊,挑出肉來全裝在蟹蓋上,讓人給她送過去,這舉動看得滿桌人目光各異。
俞眉遠意猶未盡,但看到那殼蟹肉卻沒了興致。
才要拒絕,曇歡已經俯過頭來:“姑娘,不能再吃了。醉蟹寒涼,現在又是冷春,吃多了傷身。”
霍錚聲音不大,卻剛好能叫隔不遠的魏眠曦聽到。他倒也不是針對魏眠曦,醉蟹屬寒物,俞眉遠乍然吃得多了容易傷及脾胃,還是要有些節制的好。
“還是你這丫頭心疼姑娘我,那就不吃了。”俞眉遠越來越覺得曇歡與她默契了,總能適時地說出她想說的話。
她推開面前骨碟,想了想又道:“你也嚐嚐罷。”
魏眠曦剝的那殼肉便到了霍錚手上,霍錚看了眼那殼子,毫無胃口,他雖從下人手上接過瓷碟,可退到外面後卻全給扔了。
要他吃魏眠曦手裡的東西?想太多!
霍錚心氣正不順呢,他看到魏眠曦就煩。
裡面宴飲還在繼續,魏眠曦不在意剛才的插曲,只是淡道:“是我沒顧慮周全,這東西確實不宜多食。一會酥烤全羊上來,倒是可以多吃點,那東西暖胃。”
“聽說南疆的蠻子都是以炭火炙烤羊肉為食,不知與我們這京城的烤羊有何區別?”俞章敏舉了杯,扯了別的話題。
“南疆條件艱苦,蠻子以肉為主食,炙烤時並不講究,裹腹而已。京城的炙羊雖源於南疆,但做得更加細緻,不以炭火,而是壘建炙爐。爐內溫度更高,受熱更勻,是以烤出來的肉酥香四溢,再輔以多種香料,味道自然不是南疆的炙羊可比的。”魏眠曦飲了口酒,見俞眉遠露出意興盎然的表情,便仔細說起。
俞眉遠的性子像匹野馬,不愛束縛,但上輩子卻因他被困在後宅,沒有排解之法。初嫁魏府時,她悶得慌了常主動找他說話,問他些異域風土人情。
但他從來都沒理會過她,皆是冷顏以對,敷衍了事。
成親十二載,夫妻間心平氣和的閒談,他們之間竟然一次都沒有過。
後來他想說了,她卻已不願聽。
“南疆的羊都是在草原上奔跑放養的,與京裡圈養的羊不同,想必肉味也不同。”俞眉初笑道。
“缺鹽少油的,就是肉味再好也受不了那腥羶,肯定不如我們京裡的好。”俞眉安深嗅一口空氣裡飄來的香氣,不由介面。
韓行雲已推著個木架子從外頭進來,架子上是隻烤得金黃酥香的全羊,混和著香料的氣息飄來。
“沒見識。南疆的羊沒有腥羶,香得很,吃的就是原味。”俞章華一口飲盡杯中酒,反駁俞眉安。
“粗獷有粗獷的吃法,精細有精細的吃法,何來高下之分。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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