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俞眉遠目光掠過她腕間的狼骨念珠,心中忽然想起一事。
上輩子,她依稀是在自己及笄這年從老太太的手裡看過這串佛珠,而這佛珠慧媽媽從不離身,莫非……
俞眉遠蹙了眉頭,忍不住開口問:“慧媽媽,這是在拜祭誰呢?”
“一個姐妹,從前與我一同服侍老太太,後來……咳!”她忽然劇烈地咳了起來,唇邊沁出幾絲殷紅,被她用衣袖狠狠拭去,“後來病了,治不好,就去了。她去的那年,這叢藍田碧玉開得尤其鮮豔。我想她大概做了花神,今天就來這裡祭她了。”
這次,慧媽媽開口回答她。
“她得了什麼病呀?”俞眉遠好奇道,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慧媽媽祭奠時明明說了“你們”,她奠的不是一個人,可回答時卻只說了一個人?
“她……”
“慧媽媽,您過來了怎麼也不先打個招呼,我好找轎子抬您過來,也省得您來回奔波。”一聲脆語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俞眉遠回頭一看,老太太身邊的桑南不知何時已站在她們身後好久,正雙手抱了胸笑望她們,那笑莫名顯得冷。
“四姑娘安。”桑南見她望來就行了禮。
“桑南姐姐。”俞眉遠也乖乖打了招呼。
“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顛,不礙事。”慧媽媽扶著俞眉遠的手站起,蹲得久了,她腿有些麻,站起時打著顫,像隨時要倒下般,“我太久沒見小姐了,有些體已話想對她說說,再不說,怕沒機會了。”
她說的小姐,便是杜老太太的舊稱。
“哪能呀,您想找老太太敘舊,只要說一聲,我們立刻接您過來。今日老太太去了瑞芳堂,怕沒這麼快回來,要不您先進裡間歇歇,喝口茶再慢慢等她。”桑南說著走過來,親熱地挽了慧媽媽的手,又朝俞眉遠笑道,“四姑娘你還不去瑞芳堂?那邊快開席了,仔細老太太找你!”
“哦。”俞眉遠點點頭,又看了眼慧媽媽。
“你別跟著我淘氣了,趕緊過去吧。”慧媽媽咳了兩聲,不耐煩地揮手讓她離開。
俞眉遠衝她吐吐舌,轉身跑了。
……
中午的家宴因有俞宗翰等人在,雖說男席女席以屏風隔開,但眾人還是覺得受了拘束,氣氛便很肅冷,總也熱鬧不起來。悶悶地吃過一巡酒,諸人便都散了。
俞眉遠想著上午慧媽媽在藍田碧玉前燒寒衣紙的事,心緒有些不寧,就避開人抄小路去了梅園。俞府種了幾株紅梅,只是此時不是梅花季節,枝頭光禿禿的無甚可看,因此沒人去那裡。
梅園果然靜,靜到有一絲細微響動都能傳入她耳中。俞眉遠聽到幾聲對話,讓她不由自主放緩呼吸。
“小嬸子,你醉了?讓侄兒扶你進屋去休息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
“瞧你這步子都走不穩了,還是讓我扶你吧。”
“別碰我!”
竟是二房長子俞章銳和三房寡嬸羅雨晴的聲音。
俞眉遠冷笑。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30章 兼祧
上輩子羅雨晴在兩年前就死了,因為莫羅的關係。這輩子她俞眉遠重生而回,改了自己的命運,無形之中也改變了別人命運。冥冥之間,這世上大抵是有因果迴圈的罷。
說起羅雨晴,真真是個苦命人。
俞府三房的俞宗厚是杜老太太最疼愛的小兒子,他死時老太太哭得死去活來,後來老太太憐他尚未娶親便夭亡,便力排眾議替他買了一門冥婚回來。
這買回來的就是羅雨晴。
她十五歲捧著牌位嫁進俞府,新嫁便寡,脫了嫁衣就換上孝服,已在俞府寡居了整整十二年。西園那邊有俞宗耀和錢寶兒這對夫妻霸著,環境並沒比東園好多少。她一個寡婦,上無丈夫依靠,下無兒女相伴,外無孃家撐腰,個性又柔弱,偏生還長了張花容月貌的臉,就像只闖進狼窩的小白兔,日子戰戰兢兢,比起當初的俞眉遠還要悽苦。
老太太縱憐她寡居,但到底隔了一條街,平時裡不過多給些月錢,再想有別的照拂卻也是鞭長莫及。那俞宗耀是個老/淫/棍,生的兒子也是個混蛋,見這寡嬸年輕貌美,心裡早就見色起意,奈何羅雨晴雖柔弱,在大節之上卻甚為堅定,有些寧死不折的心志,不管俞宗銳再怎麼誘哄討好都沒妥協。
俞宗銳這天吃了酒,色心又起,就悄悄跟她過來,在梅園裡把她給攔下,偏巧羅雨晴身邊的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