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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他們成親十二載,他都沒見過她露出這樣委屈可憐的表情。她總是明朗幹練,就算是被他傷到最痛,也沒在他面前掉過一滴淚。有時他想,如果她願意示弱服軟,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那般田地。可沒有如果,她永遠學不會低頭認輸。
“阿遠,剛才那是一場誤會,我不知道是你躲在那裡。”魏眠曦放軟語氣。
眼前的她還未及笄,不是上輩子那個恨他至死的女人,她還小,會害怕,會委屈,會羞澀,是他一直想找回的最初的她。
那點委屈害怕和難過,勝過這世上最尖銳的兵器,直入他心臟。
“誤會?你們明明提到我了。”俞眉遠拿衣袖抹了抹眼睛,孩子般啜道,“你倒是告訴我,剛才那是什麼人?你們半夜約在這裡又在說什麼?”
魏眠曦嘆口氣,解釋道:“那是軍機秘事,我不能告訴你。阿遠,你信我一回,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不肯說算了。”俞眉遠不再理他,她只扶起曇歡,低頭問她道,“你能走嗎?”
曇歡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說話,點點頭站起,眉目低垂,看不清神色,一手仍舊抓著俞眉遠的手。
很緊。
“她的傷應該無礙,明天我派人再送些藥給她,不會有事的。我先送你們回去。”魏眠曦跟著站起。
“不必。你忙你的軍國大事,我就不勞將軍操心了。你我孤男寡女,深夜秘林相見已犯了大忌,我自己扶她回去就好。”俞眉遠恨恨瞪他一眼,眸中水光盈盈,末了目光一轉竟又添上一句,“連句實話都不願對我說,還說要……要娶我?我才不信。你別跟著我!”
魏眠曦一怔。她這模樣,仿如在與情人賭氣的少女,嬌嗔怨忿,那眉目流轉間俏麗萬分,像極了當初才愛上他時的那個女子。
趁他發怔的當口,俞眉遠已扶了曇歡往回走去,走了兩步,她又轉頭:“你別跟著我!”
魏眠曦忽笑了,待她走出一段距離後方才跟上。
……
霍錚雖被俞眉遠攙著,可垂在身側的手卻將她的手抓得很緊。
他就這麼牽著她在夜色裡前往。
身後那雙虎視眈眈的眼還在注視著她,這讓霍錚情不自禁更用力地抓緊她的手,彷彿這樣,她就不會離開。
俞眉遠手被抓得有些疼,她略掃了一眼,沒有抽手。
適才無數心念瞬間閃過,她只抓住一念。
找了八年都沒能尋到面具人的蹤跡,她倒是差點忘記了,上輩子魏眠曦就與這人有勾結,她要是從魏眠曦身上下手,也許還容易些。
魏眠曦想把上輩子的故事再演一遍,她或許可以奉陪。
只是……結局,握在她自己手裡。
霍錚冷眼旁觀著,只見到她轉身背過魏眠曦後瞬間寒涼的臉龐,水光、情意、任性、委屈,種種假相都徹底消失,她的眸仍舊清冽透澈。
這小禍害莫不是想用美人計?
他頭疼萬分,忽然間就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又為何如此執著要找出這個面具人的身份。
……
因為是瞞著人出去的,俞眉遠只悄悄扶著曇歡進屋。青嬈恰好才醒不久,她發現俞眉遠不見,正急得團團轉,又不敢聲張,只好一個人在屋裡守著黑暗著急,一見俞眉遠回來,忙點起燭火迎上前。
俞眉遠這屋子有兩個隔間,裡間是她的臥榻,外間以多寶格與屏風隔開,除了桌椅外還有一張貴妃榻,供陪夜的丫頭睡覺。她素來不喜別的丫頭近身,因此陪夜的丫頭一直都是青嬈,今晚也不例外。
“姑娘,曇歡?你們這是怎麼了?”
看到俞眉遠和曇歡狼狽的模樣,青嬈給嚇了一跳。
俞眉遠搖搖頭,將房門緊閉後站在門前聽了聽,確認魏眠曦已經離去,才安下心。
“遇了點小麻煩,沒事。我扶她上榻,你把燭火拿近來。”她一邊吩咐青嬈,一邊將曇歡扶到了貴妃榻上坐下。
青嬈舉著蠟燭照來,俞眉遠仔細看曇歡的臉色,她的面板比一般女子要黑些,沒有什麼變化,唇色也如常,氣息已穩,除了偶爾咳嗽兩聲,她並無異常。
俞眉遠心還是沒松。
“曇歡,你很疼嗎?”她問道。
“不疼。”曇歡垂著頭,不怎麼看俞眉遠。
“不疼?你莫逞強騙我。我知道你不傻。”俞眉遠說著把手一舉,“你要是不疼把我的手抓這麼緊作甚。”
“咳。”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