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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應盡之責,民女不敢居功,也無意得此厚賞,還請皇上收回。”俞眉遠說著
“說得好。身為大安子民應盡之責。哈哈,你這丫頭,倒有意思。”惠文帝大笑,笑容酷似霍錚。
半晌,他方笑歇,想了想又道:“那你心中可有所求?”
聞得此語,殿旁立著的男人眉心一凝,望向仍舊跪得四平八穩的俞眉遠。
上一輩子,就是在這裡,她向天家求賜姻緣。
這一世,不知她會求何物?
可還如上輩子那樣,心心念念著,嫁他為妻。
魏眠曦想著,目光只隨著她。
“民女俞眉遠,不求金銀萬兩,亦無心富貴長安,此生僅有一夙願,便是……世間萬好,唯求一心。”清泠泠的聲音,如珠玉擲地。
俞眉遠說著,將身體俯到地上,雙手前伸,貼平地面,朝著帝后行了大禮。
魏眠曦的心,忽然間擂動如鼓,一下一下,又似地動,驚了魂擾了魄。
她依舊說了上輩子那句話。
世間萬好,唯求一心!
那一生,他就是她心中唯一人。
一字未改。她果然還是那個愛著他的姑娘。
暑天熱極,地上的少女穿著青羅衣,領口袖口繡了一圈團花,花色嬌豔,不再是上輩子總顯蕭瑟清冷的裝束。團花簇錦的羅衫下面,配的是朱槿色的馬面裙,本是嫵媚嬌豔的打扮,裙角卻斜出一枝遒勁的白梅,在這女兒家的嬌嫩裡添了鮮亮精神,一如她的人。
和上輩子一樣,卻又和上輩子不一樣。
魏眠曦再難分清這一世的她是否出了異動,
兩世為人,歷經生死,他頭一次失了把握,亂了方寸。
“世間萬好,唯求一心……”崔元梅喃喃著重複了一遍,端方的笑裡不知不覺浮出些許澀意。
惠文帝望向髮妻,心下了然,想起昔年元梅,亦是如此嬌憨又大膽,他愧疚心起,望著俞眉遠的眼神不禁又溫和幾分。
“聽你之言,你心裡可是有意中人了?”他說著望向魏眠曦。
魏眠曦呼吸隨之一滯。是了……上一世也是這般,她向惠文帝求了姻緣,大大方方說自己的意中人,就是距她不過五步之遙的他。
那時他覺得,這世上怎會有這樣厚顏的女子,可天家賜婚,他偏又非娶不可?
可這一世,他真想再聽她說那一句——“阿遠所求,赤膽之心。”
魏家是大安的功勳世家,赤膽忠魂是民間給魏家的敬仰,魏眠曦是魏家少年成名的赤袍將軍,上陣殺敵早已累下戰功無數,是魏家赤膽之心,忠魂之後。
她求的“赤膽之心”,便是他魏眠曦。
若是她說了,他便能再娶她一世。那麼這輩子,她仍是他的阿遠……阿遠……
他們大抵也會有不同的結局。他會寵她疼她,待她如珠如寶;她再也不會毒發,含恨而終。
那一世的最後一眼,她倒在凜冽白雪之間,身上只有單薄素棉大袖衫,殷紅的血染透薄衣,滴落雪間,宛如紅梅盛放,開在他心間,永生不敗。
終此一生,他念她思她,卻死生不復再見。
袖中的手握緊成拳,魏眠曦緊緊盯著她,在等著記憶裡那句動聽的告白。
俞眉遠微微直起身,露出雪白長頸與半張因羞澀而暈紅的臉龐。
一如前世。
“回皇上,民女心中無人。”
含羞帶怯的嬌音,從她口中吐出。
魏眠曦心頭劇震。
怎會……與上輩子不同了?
“哦?那你何出此言?”惠文帝本當她想求賜姻緣,此時聞得她並無意中人,有些意外,便將身體朝外探去,驚奇道。
“皇上,這世間兒女姻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不在少數。雖說家中祖母慈愛,父親睿智,母親賢良,定會為民女仔細相看,但姻緣之事難料,民女亦不想委身無緣之人,因而民女求的是……姻緣之事,由己不由人!”
俞眉遠說著,再度俯下。
這番話,比起上輩子小女兒心態的表白,大膽了不知多少倍。
自古女子姻緣,都遵父母媒妁,如何有她這般枉視禮法,不顧禮義廉恥,自求姻緣的做法?
當下,惠文帝一愣,便沉默起來。
俞眉遠趴跪得端正,背脊挺得筆直,裙襬那枝白梅像要長出一般。
魏眠曦聽得胸口鈍痛,眼眸緊緊眯起,狹長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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