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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冷與痛,如附骨之蛆,狠狠啃噬她的骨頭。
魏眠曦便又命人搬來厚被蓋在她身上。她身上衣裳已被汗浸溼,可身體卻寒如冰,他探手觸及她的脖頸,只摸到成片的冰意。她瑟瑟顫抖,縮成一團,口中含糊不清地反覆說著同一個字。
冷。
他眉頭攏成結,不知該如何幫她,輸進她體中的內力似乎會加強她的痛苦,他無法引導她體內紊亂的真氣歸位。想了想,他坐到榻上扶起她,從後面擁住她。她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似乎找到救命稻草般靠了上去。
意識已經模糊,她顫抖著貪婪汲取身後的溫度,嘴裡碎念著。
魏眠曦聽到她的聲音。
“霍錚。”
他表情與手臂均是一僵,緊接著更加用力抱住她。
“霍錚,你回來了……我很想你……你別走了,好不好。好冷啊,你抱抱我……霍錚,你抱緊點兒……”
一聲一聲,如利錐鑽心。
魏眠曦不說話,他抱緊她,將唇印於她髮間。擔心、心疼、嫉妒……種種情緒充斥於胸,像要炸開。
不知多久,有人推門進來,御醫到了。
魏眠曦仍抱著俞眉遠,她身上蓋的厚重被子將他燜得汗溼重衣,臉頰上的汗水似雨水滑落。他沒離開,只讓御醫就這麼替她診治。
才把了一會脈,御醫就搖頭站起。
“候爺,請恕老朽無能,這位……姑娘的病,老朽無能為力。”御醫已經認出俞眉遠來,然而她出現在靖遠候府的後宅,又被魏眠曦擁在懷裡,他只好當成不認識。
“無能為力?”魏眠曦目光一凜,殺氣彌散。
“姑娘不是得病,而是中毒,且這毒……乃是天下奇毒——慈悲骨。”御醫被他一眼望得遍體生寒,忙道。昔年晉王毒發時也曾召他進宮診治過,是以他對此毒並不陌生。
魏眠曦一怔,道:“慈悲骨……怎麼可能?”
這輩子,她不是已經遠離這毒了嗎?
……
天已大亮,宮裡霍簡派了三四拔人來請魏眠曦,均被他打發回去,他沒心思再顧其他的事。
俞眉遠仍沒一絲好轉的跡象。御醫留了張方子就離開,魏眠曦叫人照方抓藥煎了湯汁喂她服下,卻沒起半點效果。她的痛苦越發強烈,面上血色盡退,唇愈發鮮豔,整個人顫抖不已,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不放,口中痛哼不斷,一會說著冷,一會叫霍錚的名字。
除了抱緊她,把體溫借她取暖,魏眠曦別無他法。
她已痛到流淚。
她嫁他十二年,他也沒見她因為哪種病痛傷而落過淚,可想而知,這痛苦已超出常人承受範圍太多。他心亂如麻,自也無暇再管她嘴裡叫喚的是什麼人,只想早點解她痛苦。
腦中忽然記起一物,魏眠曦從袖內摸出一隻瓷盒來。
青色的瓷盒開啟來,裡面是純白的膏體,他以指尖挑起一小坨置於她唇間。
“阿遠,張嘴。”她緊抿著唇,他勸她開口。
俞眉遠正被一陣陡然浮升的刺疼扎的神智一醒,眼眸半睜,先看到了魏眠曦的臉,而後目光又落到他手間瓷盒。
她認出此物。
歡喜膏。
拼著最後一絲清明,她揮開他的手。
“魏眠曦,是你?你別碰我!也別指望能用這東西來控制我!”
她開口,聲音都是顫抖的。
“我沒想控制你,歡喜膏雖然能讓人上癮,但是也能鎮痛。阿遠,你吃一點,就不會這麼難受了。”魏眠曦解釋著,急勸她。
“你以為我會信你?”俞眉遠咬牙切齒道,她用盡全身餘力劈手奪過他手中瓷盒,往地上用力一砸,瓷盒四裂。
魏眠曦失語,看著碎裂的瓷盒,心頭怒起。
“俞眉遠!”他怒吼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可看到她沾著淚痕的臉,又將怒氣嚥下。
半晌,他埋頭進她脖間,低聲道:“我沒想控制你,只是不想看你痛苦至此,你何必如此倔強,何必……”
“離我遠點。”她掙了掙,掙不開他。
門外又有人推門而入。
“你這麼急地喚我過來,就是叫我看你們親/熱?”進來那人看到屋裡情景,先是一愣,而後尖銳地嘲起。
俞眉遠轉頭,模模糊糊地看到這個人。
魏眠曦見到來人就將俞眉遠緩緩放到榻上,他下了床,忽然間身形一晃,化成疾電掠到那人眼前,手掌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