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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稼孟沒作聲。自己的孩子,被徐宮堯這樣拒之千里,他看著也是糟心。
“徐宮堯這小子,也是個不簡單的主。”寧稼孟走過來,在寧正瑜的面前坐下:“當初你說對人家有意思,我便三番五次地向他丟擲橄欖枝,他哪一次不是滴水不漏地給我擋回來了。”
寧正瑜更委屈了。
“不說他了不說他了!說起來就火大。”
寧稼孟瞟了寧正瑜一眼。
“一個不入流的司機,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喜歡的?”
“他早不是司機了。”寧正瑜雖然窩火,但還是忍不住要維護徐宮堯。
這麼多年來,正是因為看著他如何一步一步地完美蛻變,她才一點一點被吸引。那種愛就像是溫水煮青蛙,剛開始只覺得舒服,到後來卻連沉淪都不知何故。
“商場上只談利益,不談感情。你最好明白,徐宮堯是敵人。你既然沒有能力化敵為友,那也萬萬不可以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的是爸爸你,你就不該把南廣平總這麼大的客戶讓給寧可安。”說穿了,寧正瑜對寧稼孟的這步退讓還是不能釋懷。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如果換做是我,我一定讓寧可安掂清楚自己的分量。”
“這種事,我們不需要親力親為。她既然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闖出一番作為,那我就讓她去闖。等她碰一鼻子灰回來,自然就掂清楚自己的分量了。”
寧正瑜眸光一亮,瞬間明白過來了什麼。
“爸爸,你是說南廣平總……”
“老平是我多年的至交好友,我的生意他願意給面子,換了別人,他是斷然不會買賬的。”
寧正瑜這才笑了。
“原來爸爸早有打算,是我目光短淺了。”
寧稼孟輕哼了一聲:“我不指望你什麼,你趁早把心給我收回來。海城之內,多得是優秀的豪門二代,到時候有你挑的。”
把南廣平總這個客戶捏到自己的手上,這幾乎等同於可安開始正面和董事會的人宣戰了。
徐宮堯安排了平總一月後和她會面,而這一月,可安幾乎不眠不休地整理熟悉著南廣這個企業的資料。
南廣是海城酒店產業的巨頭之一,這些年,它旗下的酒店,更新換代用的都是寧氏的傢俱。每年光它一家的出貨量,就佔了寧氏總出貨的三分之一。
用徐宮堯的話說,其實一開始選擇南廣下手,是有風險的。
畢竟,南廣平總一直都是寧稼孟在接洽,先不說這兩人感情多深,至少,這樣忽然換人必定使對方產生牴觸情緒。
而且,傳聞這個平總高傲自大至極,非常人可以忍受。
難。
但越難越能體現價值。
除了應對公事,可安還決定搬家了。
寧容成去世之後,她徹底沒有了留在那個家裡的意義。
徐宮堯替她在天邑灣找了套房子,依山傍水,特別襯她心意。
寧正陽聽說她要搬家,特別熱情地說要幫忙。可安知道,其實正陽也一直想要搬出去住,只是大伯寧稼孟和大伯母王天奈一直壓著他不讓。
他獨立夢想破碎,如今只能將一點殘念寄託在可安身上。
可安一口就同意了。
這終歸是私事,徐宮堯幫她夠多了,她不想連搬家的事情都去麻煩他。
匆匆選了個搬家的日子,可安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家裡人聽說她要搬家,都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小嬸沈潔瑩,哭哭啼啼地鬧騰了很久。
“不行!我不同意你搬家!”沈潔瑩在餐桌上把筷子一撂,大聲地說。
“我已經決定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一個人住,多危險啊。我不放心。”沈潔瑩難得對一件事表現出這麼堅決的態度。
可安看著她妝容精緻的臉,頭一回覺得她的小嬸,還是挺可愛的。
“小嬸,你別這樣,天邑灣離這裡不遠,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可安輕聲地安撫著。
“那也不行啊。容成剛走,我們不好好照顧你這怎麼說得過去呢?”沈潔瑩掃了一眼餐桌上的其他人,有些著急:“你們倒是勸勸她啊。”
“走就走唄。這一大幫子人擠在這裡少個人還多塊地落腳。”寧正瑜一邊夾菜,一邊涼涼地出聲。
南廣平總這事兒之後,無論在公司還是在家裡,寧正瑜對可安就一直都是這樣冷嘲熱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