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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婺心道果然,卻仍然困惑, “咱們哪裡見過的?”
“許久之前了。”永安這麼說著, 目光還有些驚異地看著她,想了想, 又補充了一句:“已有十年了。”
那年她沉冤未雪, 仍在困境之中, 不得已喬裝打扮,隱姓埋名,混入後宮,屈居為一名宮女,暗中襄助唯一有可能雪洗唐家冤名的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登上帝位的衛晉衡。
然而,當時九皇子尚是一名落魄皇子,四周虎視眈眈,步履艱難,身邊能用的人少之又少,活著都成問題。
原本她以為,宮中除了曾受惠於莊後的賢妃、莊家僥倖逃脫的莊常和她三人之外,九皇子身邊再無人襄助了。
哪知道,忽而有一日,莊常心急火燎地來找她,讓她幫忙暗中留意一名女子,若她在險境,必要盡全力營救,並設法通知他們。
她當時既驚且疑,不明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名女子來,且這女子又是這般重要,且聽起來,不僅對莊常來說十分重要,恐怕對九皇子來說也是舉足輕重的。
然後便真見到了。
永安抬眸仔細地看著江婺的臉龐,神色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是了,初見她時,她便是這樣的年輕,白皙的臉龐,總是帶著微微柔和的笑意,由內而外的親和力,使得人忍不住親近她,喜歡她。
而如今再見,她身上的氣息仍是溫和而從容的,可是,為何她絲毫沒有老去?
十年光陰過去了,那狗皇帝死了,賢妃病逝了,當年還是孩子的他們也都長大了,歲月在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痕跡,只除了……她。
十年歲月,竟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假如當年她二十歲,如今也該三十歲了才是,為何她看起來一如當年韶華?
她到底是誰?從何而來?與皇上是什麼關係?當年如何會出現在宮中?如今又為何在這裡?……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唐嵐心中想起,使她內心驚疑不定,面上卻又不動聲色。
她仔細地觀察著這名女子的臉色,卻見她聽了她的話一愣,很是奇怪地反問:“十年前?”
永安縣主肯定點頭,“有十年了。”
江婺皺起了眉頭,搖搖頭,“怎麼會有十年呢?是不是你記錯了……”
永安縣主搖頭,“不,我沒記錯。”
江婺於是不得不仔細地盤算了一下,她剛遇到無殃的時候,無殃才6歲吧?後來她“葬身火海”的時候,無殃應該是十四歲,前後也就不到十年的時間……吧?
她皺著眉再想想近日見到的無殃,明顯不是上次見到的無殃了,他不可能一下子長那麼大,氣勢也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那麼強。可是,應該沒有過去多久啊,她在荒郊野外醒來的時候,傷口不是還在流血?……難道,中間她穿越了好幾年的時間?
當時醒來的瞬間確實有點渾渾噩噩的。
她有點迷糊了,這個世界的時間於她來說,確實很難適應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從她開始穿越這個古代,到如今確實有十多年的時間了。
好吧,那麼再想想,十多年裡,她在古代遇到過什麼人?整日在那個小院子裡,除了無殃和廣常兩個,好像見不到其他人了。
除了有一年中秋,他們溜出去好像幹了點壞事,因為太晚了,她在回來的路上就睡著了。
對了,那次茫茫然的“一日遊”確實還遇到了別人。
其中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哇哇哭泣的小女孩,疑似無殃姐妹的承曦,以及一個色膽包天差點侵犯她被她電暈的中年男人,疑似無殃的渣爹。
江婺想到這裡,抬眼,看著眼前氣質尊貴、衣飾華麗的永安縣主,不太確定地說:“你是……承曦?”
問完卻見她臉色一變,顯得很是不悅。江婺不由得一愣。
永安縣主垂眸看著杯中清亮的茶水,沉默半晌,方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是她。”
江婺下意識地問:“那你是誰?”
永安縣主突幽幽嘆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她鬢邊,輕聲道:“我曾為您挽髻梳妝、簪戴珠釵。當時我身份低賤,微不足道,您忘了也正常。”
——只是她忘不了。當年她憑空冒出來似的,急壞了西宮,又奇異地安撫了那衛承曦,使得她很是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教人如何不印象深刻。
何況,唐嵐不由得再看了看她仍舊烏黑的鬢角、白皙嬌嫩的面龐,心道,若是她變化了一些也還可能認不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