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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廣常皺著濃眉,烈日下匆匆走過園子,入了內院,敲門進了書房,躬身將六皇子派人來說的事兒稟了。
九皇子聽了,筆下頓也不頓,直到寫完了,放下筆,他才開口,波瀾不驚地問:“約我後日賽馬?”
“是。說是天氣悶熱,賽馬解悶兒,還約了其他好幾位公子——殿下,他必是記恨著去年臘月的事情,藉機再生事端,還是不要去了吧。”廣常直覺有詐,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我倒不想去。”他道。一邊重又鋪了紙張,提筆書寫起來,彷彿練字便是最重要的事情,沒什麼能夠引亂他的注意力了,聲音也淡淡的,“只是明知道他非要我去不可,我若不去,他便不罷休吧。他可是還說了什麼?”
果然,廣常濃眉皺得更緊,已是有些怒氣了:“據來人說,若殿下不去,他就要親自上門來‘請’,到時候若是不小心碰壞了什麼,也是無心之失,想來皇上回來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了。”
按照六皇子的性子,怕是真會不管不顧鬧起來,誰知道他會不會撞上那一天,會不會看見她,惹出什麼變故來。
九皇子沉默下來,半晌方道:“那便去吧。”
這裡安安靜靜的,一絲一毫不可毀傷,以免她來了看見不安。他與她說過,會努力不讓她擔憂的,便要做到才是。
廣常面色擔憂,還想勸說什麼,卻聽他又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去找唐嵐,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罷。”
廣常這才恍然,躬身應了是,退出去了設法與雲嵐聯絡了。
夜晚子時,宮中無論主僕都睡下了,龐大的宮殿群落在黑暗中沉默著。
明曦殿裡,雲嵐看十一公主睡著了,便換了一身夜行衣,與夜色融為了一體,悄然出了明曦殿,直奔偏遠的西宮而去。
看她一路行去的身法,輕盈如燕,飄忽迅速,便知道是個練家子了。
到了西宮,裡邊二人已等候許久,她便乾淨利落地摘了面巾,上前單膝跪下:“唐嵐參見殿下。”
九皇子微抬手,讓她起來,仍看著手裡的策論,並未抬眼。
廣常看殿下一眼,只好把白天的事情問了。
唐嵐就道:“是十一公主出的主意,白天她不知道為何,突然拿了金匕首去賄六皇子,讓他把殿下約去賽馬。”
廣常一聽到十一公主,眉頭就深深地皺起來,“怎麼又是她,她又要做什麼?”
“怎麼了?”唐嵐奇怪地看他一眼。
廣常皺著眉不答,反而又問:“那約殿下去賽馬為何,連你也不知道了?”
唐嵐搖頭,“她心裡想什麼,鮮少對人說的。不過猜也知道不是好事,殿下一定要小心。”
九皇子輕輕點了點頭,總算從書卷裡抬頭,一張生得格外精緻的臉龐,在微弱的燭光下彷彿暈著玉白的光輝,攝人心神。
即便是唐嵐都忍不住看愣了。
卻聽他清冷的聲音傳來:“她不知道酋國的訊息?”
唐嵐回過神,搖頭道:“不知道。皇……”她突然頓住了,臉色浮現出痛恨的情緒來,“他將訊息壓了下來。邊境生變的事,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傳出來,將會引起軒然大波。十一公主知道三公主身死,更要鬧個天翻地覆,他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她。”
廣常冷笑道:“紙包不住火,他能瞞多久?兩國遲早還要交戰的,到時候他以三公主和親粉飾的太平沒了,能上戰場的除了一個平平的李家,看他如何!”
九皇子垂眸,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輕輕道了一句:“這便是沒法避免的戰事之一了。”
到了賽馬這一日,皇家校場果然聚了許多世家公子,其中便有那李家公子、柳家公子兩位駙馬人選。皇子裡除了六皇子、九皇子,其他還有好幾位皇子,看來倒真的是像模像樣的賽馬了。
可憐邊關戰事將起,皇室裡該去避暑的還是去避暑了,該賽馬的還是賽馬,全然沒有一絲兒危機憂患之感。
他抬眸看著這群鮮衣怒馬的公子皇子們,眼裡一片涼薄。
不過他很快被六皇子熱情地招呼了過去,聽他漸漸誇讚他的馬術精湛,實則咬牙切齒,說要與他一決高下。
他淡然點頭,跨上了自己的馬。
一群冒著汗水、氣勢張揚的少年裡面,獨他一人冷冷清清的,彷彿周身都是秋冬時節的氣息,夏日的酷熱暑氣半分也近不了他的身。
六皇子最痛恨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明明小時候都是被欺負的份兒,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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