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子全沒有了。
淑妃就嘆了一口氣,“如今看來,你修身養性這麼多年,倒一點用也沒有了。”她固然為她痛惜,也不禁皺眉道:“只是你又何苦一直揪著陳年舊事不放。當年壞了身子,後來就不得大好,如今又這樣氣恨,作賤自個兒的身子罷了!難道你這樣記著、恨著,她就能知道?她就不痛快?她早死了多少年了,化作一抔黃土聽不見看不見了,你活著,就比她強些!”
賢妃面上露了一抹悽苦的笑容,“又強在哪裡?不過是活著罷了。”
淑妃緩了緩氣,又勸道:“皇上這些年來不是越發寵愛你,白日裡去的最多是棠香宮,晚上來得最多卻是你這靜華宮了。這份寵愛,誰能越過你去?就是我也不能啊,你就知足吧。”
賢妃靜默了半晌,已經又恢復了平靜的面容,淡然道:“什麼寵愛,不過是看我這裡清清靜靜的,不煩他罷了。”
淑妃笑了一句,“別的清清靜靜的地方可多的去了,也不見他去的,可見對你還是有些情意的。”又道:“總之,宮裡的人看菜下碟,都知道你是最受寵的,處處不敢得罪,這就是莫大的好處了。”
“情意?”賢妃彷彿聽了笑話一般笑了笑,“你當他心裡真的有情。這樣肆無忌憚抬高我的身份,不過是因為我沒有皇兒,孃家又沒落了,後輩子弟沒一個出息的,全無後顧之憂,不怕我翻出什麼波浪罷了。你以為你這般顏色好,他為何冷落你,不就是你徐家人才輩出,泱泱大族?他怕罷了。”
淑妃臉上卻不以為然,“你這是笑話我徐家。我們那樣的,算得了什麼大族?要說名門望族,當初那莊家才是呢……”突地聲音低了下去,看了看賢妃的神色。
賢妃神色一怔,一時神色有些恍惚,低聲呢喃道:“莊姐姐的孃家,傳承了幾百年了,出過多少朝廷肱骨、沙場良將,說出他們莊氏一族,誰不景仰?”神色忽又悲涼起來,“可惜呀,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一樣的大族,頃刻間如大廈傾倒、長燈燃盡,都被……”
賢妃緊咬著牙,艱難地說出來:“被咱們的皇上……殺光了!”
淑妃被她嚇了一跳,眼前彷彿見到了那血淋淋的場面,一時心跳如鼓,臉色煞白,慌忙道:“你你你……你莫要說這些了!今兒個你好好的生辰!”
賢妃捂著胸口,喘了喘氣,又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你還說什麼情意,咱們的皇上哪裡有什麼情意可講的。你不見他費盡心思將人搶了過來,又那樣恨著冷著!你不見當初寵冠六宮的那毒婦是怎麼死的!你不見他做出個把那孩子寵上天的慈父模樣,只寵不管,現在她成了什麼樣子!”
見淑妃不答話,她只自顧自繼續說:“這些年來,他心裡有愧,才夜不安寢。”
淑妃原不想說了,聽到這裡又忍不住道:“說到心裡有愧,他怎麼就不對西宮那孩子心裡有愧?明知道是他的血脈,且就這麼一個嫡皇子,竟還這樣對待……虎毒尚不食子呢。”
“故也沒有殺他。不敢給他堂堂正正的身份,是怕承認自己的錯誤;不敢真的將他殺死,是怕……百鬼夜哭吧。”賢妃捂著胸口慢慢地說道。
淑妃待不住了,她站起來道:“真是的,今日原本好好的,怎麼就說起這些陳年舊事來,鬧得我心裡也不痛快了。我也坐了大半天了,就不擾你了。”
說罷,還是勸了一句:“我知道你念舊情,只是他是皇上,蚍蜉不可撼樹,你又何必苦苦糾結。咱們後宮的女人活著就不容易了,你還是該忘的忘了,朝前看吧,自個兒活得舒坦才最實在呢!”
說罷淑妃就要走了,卻被她喊住:“慢著,我有句話要問你。”
淑妃只好停下來,奇道:“你有什麼要問我的。”
賢妃抬頭看著她,這會兒她極冷靜,壓低了聲音,話卻不疾不徐:“你可有想過,讓你的晉康登上那位子?”
淑妃倒吸了一口涼氣,還好左右看看無人,她又坐了回去,見她緊緊盯著自己要出個答案,也不由得嚴肅了臉色。半晌方道:“實話與你說,我巴不得我的晉康快快長到十六歲,封了地將我帶出去頤養天年。我也恨透了宮裡這些明爭暗鬥了,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賢妃露出一個笑來,“你有這樣的想法,倒令我意外——你一慣是個要強的。”
淑妃哼了一聲,“你不必急著挖苦我,我話還沒說完呢。”她說著沉了臉,眼裡透出一種絕不認輸的強悍來——
“若是將來登上位子那個,跟如今一樣,是個不顧手足、大義滅親的——為了存活,我少不得要讓我的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