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部分(第2/4 頁)
能擁抱這一切了。
御書房裡,氤氳的燈火下,趙樽的側臉仍是那麼尊貴冷峻,稜角分明如刀斧鑿成,俊氣得比世間兒郎都要陽剛上幾分。他臉上的冷漠,也在看見寶音和炔兒時,柔和了不少。屏退了宮人,他先把寶音抱坐在面前的御案上,又抱起炔兒,坐在自己腿上,輕輕颳了刮他的鼻子,淡淡問,“炔兒為什麼不哭?”
炔兒畏懼地看一眼寶音,小嘴巴扁著,似哭未哭地道。
“姐姐說,炔兒要是哭哭,娘就真的死了,不會回來了……娘喜歡男子漢,男子漢都是不哭的……”
趙樽面色一黯,看向寶音。
寶音瞪了弟弟一眼,吐了吐舌頭,趕緊低下頭,咕噥道,“父皇,是你說的呀,娘不在的時候,長姐為母,要照顧弟弟,也要教導弟弟……我這不是教他做男子漢麼?”
看趙樽臉色仍是難看,她轉念一想,又道,“阿爹,我錯了,不該詛咒娘。”
一聲尋常百姓的“爹”,果然讓趙樽柔和了表情,他拍了拍寶音的頭。
“我告訴過你的,阿孃只是生病,她沒事的。為什麼要這樣教弟弟?”
寶音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眼圈突然紅了,扁著嘴巴道,“她們都說,我和炔兒的阿孃是妖精變的……是國之禍水……這才為天不容,被天收去了……他們,他們還說……”
趙樽眉頭擰得死緊,“還說什麼?”
寶音扁著嘴巴抽搐幾下,“哇”一聲大哭。
“還說炔兒是禍害,炔兒生了,娘就死了……是炔兒害死了娘……”
“胡說八道!看朕不剪了他們的舌頭!”趙樽面有厲色,可吼完了,怕嚇著兒女,又伸手把寶音摟過來,與炔兒一起抱在懷裡,貼著他們的身子,久久不語。兒女小小的,軟軟的,還不能立世,他們需要依靠著他才能活著,他們還離不開他,生在皇室,他們若是沒有一個強大的父親,如何抵禦得住風雨?頭慢慢低下,趙樽閉上眼,緊緊了胳膊,父子(女)三個緊緊摟成一團。
他沉聲道,“你們的阿孃不是禍水,更不是妖精,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也不是炔兒害死的,你們的阿孃,她根本就沒死,她只是生病,喜歡睡覺,每天都要睡覺。所以沒有辦法來看你們,你們暫時也不能影響她休息,知道嗎?”
寶音把頭埋在父親的懷裡,許久許久才小聲道。
“可是,寶音想娘了,有時候,寶音都想不起她的樣子了。爹,寶音想去看看娘……”
說罷她輕輕掐了掐炔兒的胳膊。
受到姐姐的指令,炔兒似懂非懂,也把小腦袋靠在趙樽的肩膀上。
“爹,炔兒想娘……炔兒想娘了……”
從炔兒出生那日起,夏初七的身體就被趙樽陳放在花葯冰棺中,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寶音和炔兒也不例外。這不僅僅只是為了瞞住世人的眼睛。而是孩子小,他想給他們一個企盼,也是給自己的一個希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難向世人、向孩子,圓這樣一個很難讓人相信的謊言。
他看著一雙小兒女,啞著嗓子商量,“等你們再長大點,再看娘好不好?”
炔兒茫然地看著姐姐,寶音卻小有心計。
“那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趙樽眉心一皺,對兒女有點束手無策。
“等到寶音出嫁的時候,可好?”
寶音今天八歲,虛歲已是九歲,時下的姑娘都早熟,對於“出嫁”之事,她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一點點。考慮一瞬,她瞄著自己阿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可以嫁給阿木古郎嗎?”
“……”提到東方青玄,趙樽頭痛了,“寶音,他是叔叔,你不能直呼其名。”
寶音扁著小嘴,卻答非所問,“好吧,那阿木古郎叔叔有大妃了嗎?”
小小的孩子,知道得還挺多。趙樽又好氣又無奈。這些年來,東方青玄與寶音一直有聯絡,畢竟做了兩年的“父女”,他感念東方青玄對寶音和炔兒都曾有過再生之恩,也始終默許著這種行為,但如今寶音的思想,分明與東方青玄的父愛不同。
女兒還小,他不知怎樣解釋。
但在兒女面前,他也不慣撒謊。
“還沒有。大妃哪是那麼容易找的,得仔細找人品貴重的才行。”
“哦”一聲,寶音問,“那寶音人品不貴重嗎?”
“……貴。”趙樽嘆息,“很貴。”
“寶音是公主,父皇的公主,大晏的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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