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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月兩圓,今天他總該回來了吧?他在忙什麼?怎麼會夜不歸宿,難不成已經出城?她想著,托腮望著燈籠下垂著的流蘇。
從上午盼到下午,再從下午等到夜幕降臨,那人還是沒有出現。
院子裡的燈籠點上,照得屋外如白晝。她慢慢地走著,想著以往中秋節時,她是如何過的。幼年時,與祖母一起,後來就只有她一個人。
月有陰晴圓缺,在她這裡只有缺憾。
夜風微涼,她身上罩著一件銀紅的披風,亭亭地閒步走著,時而抬頭望月,時而低頭輕嘆。月影隨行,風姿綽綽。
景修玄疾步歸來時,正看到她抬頭望月的模樣。
瑩白的臉龐被月亮的清暉暈著,更加的神聖高潔。銀紅的披風,在夜裡很是醒目,襯著她的容貌,憑添一股仙氣。
若是月宮真有仙子,應是這般模樣。
他想著,朝她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她心一動,驚訝地回頭。
「侯爺,您可回來了。」
急切中帶著驚喜,小女兒的做派,像是久等著歸家的丈夫。他的眉眼瞬間就變得溫暖,雖然才分開一天,但思念如潮,歸心似箭。
她心裡歡喜著,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
不是往屋子走去,而是直接出府。
她也不問,就跟著他。由著他扶她上馬車,等馬車開動起來,才嬌笑問道:「侯爺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
應是燈會之類的,她想著。古代中秋節是個大節,百姓們都會上街,或是放河燈之類的。正如她所想,他們果真到了熱鬧的街市。
街市與白天不一樣,此時張燈結綵,各種吆喝聲不斷。
人很多,往來地擁擠著,還有人臉上帶著面具。
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來兩個面具,她歡喜地接過。面具的樣式普通,就像大臉的喜福娃娃的。她是女童,他是男童。
其實這不是什麼喜福娃娃,而是金童玉女。
有了面具,更是自在。
街道兩邊除了賣河燈的,還有許多叫賣小吃的,有糖畫、碗豆黃、涼粉、糖葫蘆等。她雖然對這些吃的不是很感興趣,但卻很喜歡這個氣氛。
沒過多久,她的手中就拿著一個糖畫,畫的是一隻兔子。
把面具往上移了些,露出嘴巴,小口地舔著糖畫。身邊的男人看得眼神一黯,護著她不讓擁擠的人群擠到。
縱使戴著面具,也無法隱藏他與生俱來的氣勢。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面一橦樓間圍了許多人。那二樓的閣臺上,有一個老婦人在含笑地揮著帕子。
「各位公子,走過路過停一停。今日是小女香玉的出閣之日,還請各位公子捧個場。」
鬱雲慈先是一愣,一個姑娘出閣要別人捧場是什麼意思?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看著那閣樓上毓秀閣三個字,明白了老婦人的身份。
這是一個老鴇。
閣樓之下,有人開始起鬨。
「讓小香玉出來露個臉…」
老鴇不急也不惱,嗔道:「公子們,恁地心急作甚。只要公子心夠誠,今天香玉就是你的新娘。」
有人大笑起來,慫恿那要見小香玉的男人,擠眉弄眼的。
這個心誠,指的是銀子夠多。只要價格出得起,今天小香玉就花落誰家,哪管什麼真心不真心。
不大會兒,一個盛裝麗人被簇擁出來。頭上蓋著大紅的紗蓋頭,身上的新娘服瞧著做工很是精緻。
她身段婀娜,玲瓏有致。
若不是出現在這裡,必會以為是正經人家的新嫁娘。
「小香玉!」
人群中有人高喊起來,很快喊的人變多,一聲蓋過一聲。
老鴇見眾人情緒高漲,自是歡喜。側身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姑娘,是越看越滿意,彷彿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在朝自己招手。
「各位公子別急,能不能把我這如花似玉的女兒娶回去,就看你們的心到底有多誠。我這女兒養得精細,食花蜜飲朝露,從生下來就十指不沾陽春水,端是地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美人兒。可憐我…」
「媽媽,你莫說了,直接說起價吧。」
眾人鬨笑起來。
那老婦人臉變了一變,賣慘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就被人截去,有點下不了臺。轉念一想,看在銀子的份上,丟點臉又不算什麼。
反正那些鬼話說出來她也是騙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