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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一片葉子,這是錦兒送剛剛送給她的。
「侯爺,我們回去吧。」
「好。」
回到侯府後,她蔫蔫地坐在靠榻上,什麼也不做想,半點都不想動。採青和傳畫都知道她心情低落,連走路都輕手輕腳。
景修玄坐在她的身邊,眼眸低垂。
下人們擺好晚膳,退到外面。
他拉她起身,「吃點東西吧。」
「侯爺,我心裡難受。」她說著,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這裡空了好大一塊,自小別人就說我親緣薄。除了祖母,再也沒有其他的親人。錦兒是我在這裡最開始親近的人,你不知道他對我的意義。與其說我救贖了他,不如說他安撫了我的彷徨無依。」
「我們還會與他相見的。」
她搖搖頭,淚水滑落,「侯爺,你我都知道,那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總會有那一天的,我保證。」
她環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腹間,痛哭起來。
第二天,她已收拾好心情,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眼底的思念。她會在園子裡散步,定定地看著地上的蟻穴發呆。
有時她就靜靜地坐在錦兒的房間裡,一坐就是半天。東摸摸,西摸摸,總覺得說不定錦兒就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軟糯地喚她舅母。
主子心情不好,下人們都跟著壓抑。
滿府都是低氣壓,她知道癥結所在,看在眼裡,卻無力改變。
秋意漸深,一天涼過一天,樹上的落葉掉得更加密集。她站在樹底下,仰頭看著樹頂,耳畔似乎還響著孩子的歡聲笑語。
那些與錦兒玩鬧的情景,不停地在眼前浮現。他現在到哪裡了?他會不會餓,會不會哭?有高氏和喜樂在身邊,他應該會很快適應吧。
「汪…汪…」
一聲幼狗叫將她從思緒中拉回來,她一低頭,便看到一隻潔白的小傢伙,在她的腳邊,像團棉花糖一樣竄來竄去。
這是誰帶進來的小狗?
她想著,抬頭看到修長的身影。
眼眶一熱,「侯爺…」
「這是隴北之地特有的雪獅犬,頗通靈性。」
看著還在她腳邊打滾的小東西。她心下感動,擠出一個笑,「侯爺有心了。」
她彎下腰,抱起小狗。
這小狗脖子上掛著一串銀鈴鐺,鈴鐺用紅繩穿著,看起來煞是喜慶。她看著它,它也看著她,模樣乖順。
「果然可愛,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夫人取吧。」
她笑了一下,看到樹上飄落的樹葉,「不如就叫葉子吧。」
這名字聽著古怪,不像是狗名字,不過她高興就好。他平靜地看著她,眼神帶著關切,知道她還沒有從離別的傷感中走出來。
「公主殿下…」傳畫急急地進院子,忙又行著禮,「奴婢見過侯爺…外面來了一個眼生的丫頭,說是…匡家的老夫人…帶著人上衛家,要給衛小姐驗身…」
什麼?
匡老夫人是受了何人的挑唆,怎麼會帶人去衛家鬧?衛青英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陣勢。
「匡少爺呢?你有沒有問?」
「奴婢…問過…匡少爺…在衛家。」
「快備馬車。」
事情看來很糟,連庭生都阻止不了,想來匡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所以庭生才讓人來請她,是想她去救場。
她吩咐著,一邊放下葉子,一邊快速回屋照鏡,理了理儀容,對景修玄道:「侯爺,我去看看。」
他自是同意,派左四跟去。
衛府裡,衛大人不在。
衛青英跪在匡老夫人的面前,面色慘白,渾身不可抑地顫抖著。而匡庭生也陪她跪著,低聲向自己的祖母求情。
「祖母,您回去吧。孫兒求您,您若是真要那麼做,衛姑娘如何做人,孫兒以後有何面目見人?」
匡老夫人坐在太師椅子,原來嚴肅的臉色全是憤怒。
她指著衛青英,「好哇,還未進匡家的門,就勾得庭生連祖母都敢忤逆…」
「老夫人,青英沒有…」
「你還說沒有,我且問你。那日在玉貞觀,你可有失清白?你看著我,立刻回答!」匡老夫人怒吼著,一拍桌子。
衛青英渾身一抖,嘴巴發苦,眼神不知覺地看向匡庭生。他搖著頭,示意她一定咬死,千萬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