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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那是阿涴外祖家,女兒家哪有一直生活在外祖家的道理!而且讓涴兒回家來住也是你點了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我敢不點頭嗎?你一門心思要接她回來,還找了我娘來勸我。”
一提到這個李嫻心裡就委屈:若非她娘罵她“安逸日子過夠了,非做這苛待繼女的惡毒主母”,又幾次上門來勸,她才不會求著那個喪門星再回到將軍府上來。外頭風言風語也好幾年了,沒見自己掉半塊肉。
況且並非是她死活不許自己這個繼女何涴回將軍府,她也沒資格攔。實在是何涴更喜歡住在外祖趙家,她也就順水推舟,拖著日子不去接,喪門星這一稱呼也只敢憋在心裡。這一回她娘看不過去了,再加上何將軍也覺得把女兒接回來比較好。她壓著火氣,真是備了厚禮,親自上門去請奶奶一樣請了回來。
可這才沒幾天,何涴就一腳把自己的女兒何繁踹進了湖裡,甚至攔著下人不許去救,險些就把女兒淹死在水裡了。
彷彿是當年舊事重演。女兒八歲那年,何涴還沒被趙家接走,也是被她害得落水,高燒了一整夜。所以說她和自己的女兒根本是八字犯衝,就不該養在一起!
看她委屈得直哭,男人軟了語氣,但是立場堅定:“這次的確是阿涴的錯,但你也不能動不動就要她回趙家去,這讓阿涴聽到了,心裡怎麼想!她才回來,本來就處處生疏,你這樣鬧下去,她怎麼會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李嫻仰臉看他,眼淚汪汪地說:“那我的女兒呢?這次就白受了苦嗎?你只知道你的阿涴可憐,她是剛回家的。那我的阿繁呢,她在家裡住了十來年了,姐姐回來了,就沒她的位子了嗎?”
“阿繁和阿涴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揹你非要我說個輕重!阿涴是有錯,但罰也罰了,你還想怎樣?阿涴不是已經跪在祠堂思過了嗎?”他怕再呆下去又忍不住和她說重話,轉身要走,結果被她猛地拉住了袖子。
他轉頭看她,有一點不耐煩,“又怎麼了?”
李嫻聽出在他這裡再無討價還價的餘地,咬著牙關忍下火氣。嬌聲說:“你又要甩袖子走人給我冷臉看!”軟下語氣衝他撒嬌一樣說:“剛剛我又衝你發脾氣了,是我不好,你生我氣了對不對?”
他不理她。
她語氣躲躲閃閃的,眼裡卻像是盛了瀲灩的水波。巴巴地盯著他看,可憐又可愛。小心翼翼地說:“不要氣了呀,我向你認錯,再不會這樣了。”
看她表情認真,他吐出一口鬱氣,慢慢開口道:“你哪一次不這樣說?說過就忘,也不指望你能穩重了。”話雖這麼說,表情卻和緩下來。
何繁默默聽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對話,就在這時候啞著嗓子突然出聲:“爹,娘。”
李嫻聽見女兒醒了,也不再和丈夫爭辯,立刻撲上來拉女兒的手。握住的手冰冰涼涼的,她心疼得又開始掉眼淚。在心裡繼續罵何涴惡毒,不配做女兒的長姐。
何繁的手被孃親拉著,聽她連聲詢問感覺怎麼樣,一邊答話一邊梳理腦海中的故事情節。
這個世界的何繁是何將軍府上的二小姐。今年才十三,親事未定,素有貌美之名。
父親作為當朝將軍,多年在外征戰。娶趙家女兒做第一任妻子時正值外族率騎兵屠戮邊境多城,燒殺搶掠導致民怨沸騰。於是領旨帶軍,常駐邊城,兩三年才把外族打回老家。
留下妻子在府中替他操持,結果妻子懷孕時因為過度勞累落了病根,剛生下孩子就去世了。連名字都是自己臨死時取的,單字涴,隔在臂彎裡才看了幾眼就滿心憐愛不捨地嚥了氣。
後來何將軍凱旋,又兩年娶了李家姑娘李嫻做繼室。彼時戰事已平,何將軍身居高位又無繁忙政務,日子也安逸了下來。因為對第一任妻子的愧疚,對新夫人更是多加體貼。雖然他對趙家姑娘並沒有多少感情,畢竟聚少離多,但心裡也十分敬重和感激,連帶著十分寵愛她拼死留下的女兒何涴。
趙家世代從軍,嫁到何將軍府的小女兒雖然先天體弱但爭強好勝,生下的何涴也和母親一樣性格要強,而且是個直腸子,心裡厭惡繼母,臉上也從不給繼母好臉色。
繼夫人李嫻進門剛一年先是生了女兒何繁,隔兩年又生一子何岸。帶來的陪嫁婆子忠心又能幹,幫著她把將軍府上下料理得井井有條。她多年來既有主母的威嚴,更多還是小女兒般的驕縱任性,尤其是對著自己的丈夫。因為生得很美,又有些小心機,何將軍很遷就她。
心地倒也並不壞,但私心很重,偏袒起來毫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