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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傻氣的。
她最後對自己說:“沒有家了,哪裡都是一樣的。”
聲音淡淡的,聽來不再有任何波動。
很快,何繁被封為明珠郡主,同日的另一道聖旨,就是為她和蒼州鄭溏賜婚。
鄭溏在外名聲一向不錯,又已立下不少戰功,堪稱良配。婚後也會在京中任職,接管鄭家軍。而且京中也會建一座郡主府供何繁居住,無須離京遠去蒼州生活。
時人習慣以統帥的姓氏稱呼軍隊,然而原本的鄭將軍身死,子女也盡數亡於陣前,如今換了鄭溏統帥,在平民百姓看來,也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宮中變化也不大,何太后已逝,後宮正是需要一位女主人的時候。所以劉轄終於要納後了。
為平衡各方勢力,他親自定下後位的人選。擬旨那一晚,他第一次夢見了過去,夢裡是他做皇子時經歷的那些缺衣少食的日子。
那時何繁把她的棉襖拿給他,他只記得自己穿了女裝被皇子們嘲笑推搡,覺得何繁給他帶來了恥辱。夢裡才正視自己,如果沒有她的那些棉襖,那一個冬天一定漫長又難捱。
而裴慎修自從與劉轄聯手除去叛臣後,身份更是水漲船高,如今儼然成了朝中第一人。雖然所謂的國師已經伏誅,當初那些言論卻慢慢傳開了,無非是說他迷惑帝王,以宦官之身擾亂朝堂。
系統要他成為劉轄身邊最受倚重的、唯一的大臣,他走奸臣這條路,似乎更合適。裴慎修也瞭解自己,他從裡到外本就是黑透了的,並非什麼救世主。
在宮外他已經有了新的府邸。這日乘轎子去看,宮中住所的東西大都搬到了這裡,臥房整潔,還是按著他一向的習慣佈置的。
他從不會直白顯露自己的喜好,佈置的小太監想討個好兒,揣測著他的心意把他房中一盆花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他一進臥房就能看到。
當年距宮變只有幾日時,何繁為了答謝他,替他養了一朵紫色牽機。牽機雖美,色卻單調,難得有人能養出紫色來。
那時何繁常常來,他總是避著她走。一開始是覺得她是何府小姐,自己是宮中宦官,本該毫無交集。但她來得勤了,總會看到一兩眼,注意到一兩個動作。
他把養花看作是打發時間,何繁卻像是養寵物一樣細心照料。
裴慎修看了很久,忽地笑了一聲,深幽的眼底像是壓下了什麼情緒。小太監埋著頭等吩咐,聽他慢慢開口說:“這花,扔出去吧。”
小太監還覺得不明白,這花長得好好的,怎麼就要扔掉了?不過他也不敢違逆面前的人,猶豫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動作麻利地把花盆夾進懷裡出了門。
裴慎修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面無表情,心裡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第66章 他是小皇帝⑧
郡主府尚未建成,婚期也定在明年。
所以何繁還是繼續住在宮裡;即使何太后去世;也沒人敢招惹她。身邊的宮人換了一批新的;也是為了改頭換面,適應新身份著想。
她還沒有見過鄭溏,賜婚的旨意相當於把他們兩個的命運連在了一起;但其實兩個人還都只知道對方的姓名家世而已。離成親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不過一個長住宮中;另一個又常年在外打仗,更因為兩個人誰都沒有與對方見上一面的好奇心;怕真要盲婚啞嫁一回了。
不過掌管後宮事務的胡太妃考慮卻很周到。劉轄選定的皇后錢氏比他大一歲;出身大族;是出了名的大方嫻靜,知書達禮。如今還未入宮;所有後宮的事務都暫時交由胡太妃代為料理。這一次郡主與鄭將軍的婚事是下了賜婚的聖旨的;胡太妃自覺有些義務,於是特意向劉轄建議辦一回宮宴;讓何繁能遠遠見上鄭溏一眼。
劉轄首肯後;宮宴就定在了春末;宴請一眾大臣和誥命夫人。
等到宴會那日,絲竹聲稍歇時天已經暗下來。宮燈陸續燃起,一排排宮女執燭,行走間撩動隔開男女的紗幔。
鄭溏坐得很遠,胡太妃拉何繁一同落座,偷偷指給她看。
而何繁一臉漠然,妝容精緻,卻像是套了層面具一樣,任誰也摸不出她的心思。她難得盛裝,此時此刻美得驚心動魄。
她順著胡太妃的手向遠處看過去,或許因為從軍多年,鄭溏坐姿極為嚴謹刻板,未穿戎裝時倒是看不出是個上戰場殺敵的大將,更像是個文弱的書生。身穿深色長袍,正在飲酒,看不清長相。
不過聽說長相是不差的,而且這樣的氣度就足以迷惑閨閣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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