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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崖壁上長著的樹幫她緩衝了兩次,或許還有姿勢問題,她重重落在地面之後還沒有死。昏昏沉沉躺了很久,周圍漸漸黑下來。
有人慢慢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她聽見那人自言自語說:“蘇少辛果然還是想要害死這兩個人。”
聲音很陌生,柔又溫暖。
第43章 他是大師兄⑧
對於聶青漁;那日之後沒過幾天,又見何繁帶了兩個人回來。他當時正靠著院子躺椅上的軟墊;懶懶地翻著手中的書。
祝月和霍千身上都有傷。一眼看過去,霍千的手腕已經廢了。
他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嶽陵宗後山有條不為人知的小路;連通了嶽陵宗裡外,可進可出,極為隱蔽;知道這條路的只有何繁和陸故離。何繁就是藉著這條路,偷偷摸進了後山,救下了受傷的霍千和祝月。
兩個人外傷嚴重,然而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好藥,何繁出手相救,好歹能叫他們性命無憂。
見何繁又去叫伏娘幫忙安頓,聶青漁眼風輕輕一掃過,黑沉的眼眸帶著玩味:“你這是發善心發上癮了嗎?救我一個還不夠?”這裡都快成醫館了;他從前怎麼不知道她如此愛管閒事。
何繁一笑,“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心腸好!”
聶青漁一嗤;合了書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低頭說:“你對嶽陵宗倒是真上心,然而他們都把你看作叛徒。”說著一莞爾,面上帶著譏誚,“費力不討好。”
他居高臨下地微俯著身,仔細打量著何繁面上的表情。
何繁看上去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她身上染了血,抬起手,手上也滑膩一片。她覺得難受,趁著聶青漁正認真地等她回答,突然把手按在了他雪白的袍子上,用力一蹭。
還故意笑著眯起眼,舉著蹭掉大半血跡的雙手,對他說:“謝了啊。”
聶青漁頓時嫌惡極了,皺著眉,“你可真……”他從來淡定,言語間頗多嘲諷。何繁一直順著他,這一次卻用這種噁心的方式讓他閉嘴。
這時候何繁就慢慢悠悠地笑起來,背過手去,站在他對面抬頭看他,一邊毫無悔意地問:“我給你做的長袍你為什麼不穿?”她親手縫了長袍給他,從未見他穿過。
她指指他身上的血汙,笑著說:“這下你沒衣服穿了吧?快去換上。”
聶青漁停頓了一下,還真是難得地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說她什麼才好。而他如今也算寄人籬下,雖然不在乎受制於何繁,卻也看起來乖乖地進屋換了衣服。
相比之下,祝月來到了千玄門,自醒來卻是日日以淚洗面,不像聶青漁這樣隨遇而安,簡直像是後院裡的主人一樣。除了出不去院門,行動自由,臉皮甚厚。
除了何繁和伏娘,千玄門之中都是凶神惡煞的男面孔。因為霍千的所作所為,祝月生怕自己清白不保,再不能回嶽陵宗,再也見不到她心心念唸的陸故離。
所以整日裡低眉斂目的,何繁稍有靠近,就淚漣漣地看著她,活像何繁欺負了她一樣。
何繁給她提供了舒適的居住條件,幫她看傷,用好藥養著她,儘量表現得毫無惡意。這些天祝月知道原來她的救命恩人就是她曾八卦過的前宗主之女,何繁。而她也隱隱發覺,面前這個人,似乎並不像嶽陵宗裡的人所說的那樣可怕。
她在後院裡養傷的這段時間,也看到了當初讓她生懼的聶青漁。聽說他是被千玄門的人抓來了這裡,雖然怕他,但因為他到底是嶽陵宗的弟子,見了他倒覺得多了許多安全感。
只是聶青漁不愛理會她,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
她因此就更不敢隨便出門了,躲在屋子裡祈求著早些能被何繁放走。
何繁隔兩天就會來一次,話也不多,只是過來看看她身上的傷。這一天又推門走進來,祝月眼見著她一步步走近,坐到自己身邊,就微微側過臉,用手扒拉著臉側垂在的頭髮,遮掩著不敢看她。
但何繁早就看過了,祝月的右臉上劃痕交錯,幾乎毀掉了半張臉。她輕聲問:“你想回去嗎?回到嶽陵宗。”
聽了何繁的話,祝月壓抑著這麼多天的委屈立刻爆發,強忍了一會兒還是哭出聲,半晌哽咽著說:“想……我想!”
何繁伸手幫她抹掉眼淚,她表現得又怕又難過,何繁卻笑了,緩緩說著:“我們這裡也很好啊。蘇少辛要害死你,你還要回嶽陵宗去,重新跑到她眼皮子底下晃悠,是嫌自己活得長了嗎?”
祝月顫抖了一下,半天才說:“故離……陸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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