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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

楚司輕喃著這兩字，陌生中又透著久遠的熟悉……

一旁管家遞來溼巾，楚司隨手接過，拭了拭手。晨練是他自幼養成的習慣，瞧著此時已辰時，楚司蹙了下眉頭，這幾天效率比平時確要差了一些。

“少爺，是否備膳。”

“嗯。”他淡淡地應了聲，如常在早膳前聽到了管家對家中事物的一番通報。

楚家乃將門之家，為秦國打下了半壁江山，多少英雄前輩戰死戰場不得歸，如今這一代更是凋零，僅剩下他一人，並無親人在旁，留下的家業只能他一人處理……

一席簡單的早膳過後，他卻不知道管家道了些什麼，眼中腦中唯有那雙清亮的眼，堅毅那頭還有潛藏深處多年的滄桑，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能擁有這樣一雙看似堅強實則隱藏著滿滿悲傷的眼。

讓人莫名地心痛……

“少爺……少爺……”

管家連喚了兩聲。

楚司回了下神，視線在管家身上頓了一下，似在詢問何事。

管家僵了一下，心底暗歎，這張臉即便他對著已是看了十七年，可偶爾難免還會出神感嘆，連他都如此，就更別說城內那些瘋狂的小姐千金了。想到前些日子還有男兒當街調/戲於自家少爺，管家不知道該道什麼才能說清他的心緒，收回思緒，管家從袖子裡恭敬地抽出一張帖子，他恭敬地道：“太后娘娘送來的帖子，邀您下個月前往宮裡參宴。”

楚司玩味地一笑，“又是為太子弄的？”

管家暗中抹了把汗，他家少爺只會在看到太子吃癟又無可奈何時才會表現出一些少年的惡趣味。

“是的。”

“這一次又有多少人。”他接過帖子隨口問道。

“一共是一百三十幾位大戶人家的姑娘，”頓了一下，管家遲疑地道：“太后娘娘說道了，要是您有喜歡的也……”

楚司嘴角的笑容斂下，不感興趣的應了聲。這姑姑別的都好，唯一對婚姻大事太熱心這點……

他可才剛成年，就打算讓他在太子選妃宴上物色未來的楚家女主人。

看出他所想，管家勸道：“少爺，楚家人丁單薄，老爺在四十好幾才有您這孩子，太后娘娘操心不無道理。”

普通大戶人家四十好幾可都當爺爺了，而楚司還是楚老爺老年得子，自然寵愛得不得了，可惜……好景不長，楚老爺沒隔幾年丟下幼兒便撒手人寰，做為楚司的姑姑，如今的太后，自然是對這侄子多加愛護。

“嗯，下一件。”

管家搖搖頭，知道沒戲了，自楚司成年後這事就沒少出現，只是他每一次都沒有參加罷了……

時間眨眼，一個早上便又過去。楚家門前，葉昊天睨了眼擋門的護衛，支著下巴思索道：“你說，要不要打進去？”

東方畢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襟：“如果想強行進去，需要打嗎？”

葉昊天：“……”想想也是，以他們的實力，進個門還不是輕易的事，問題是怎麼把楚司弄走。

“凡事順其自然。”

東方畢緩步上前，對著門衛道了幾聲，便將一樣東西交付於他，託他轉交給楚司，便轉身離開。

葉昊天打了個呵欠跟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們就這麼走了？回去怎麼跟秦素交差？”

“她的本意並不急在此，如今的楚司有另外的人生，我們不好強行介入，難道你忘記……她是怎麼等的我們？”

葉昊天聞言頓了一下，微斂的眼底掠過一抹心疼，怎麼等？對於他們這世擁有的安穩人生的人，秦素是一年又一年的等過來，在他們需要時才出面，不需要時便離開……如第三者看過他們一天天地長大，守護著他們成長。

其中滋味不必深說。

葉昊天有時也有些慶幸，翟凌雲是帶著記憶回來的，若是讓秦素看著心愛的人忘記了自己，在她眼皮底下一天天地長大，那會是怎樣的心情。

這對她來說，太過殘忍。

葉昊天突然問道：“她現在在哪？”

“小五跟小惡帶她去城外散心，應會去暮日森林走一趟。”

東方畢與葉昊天兩人漸走漸遠，楚府僅一牆之隔的紅衣男子聽著這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劍匣。

“百里劍……”

“百里流光，是一對的。”隱隱的這句話從記憶深處響起，不知道是誰在說，當時的他好像錯過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