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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劉蕃這麼說,就證明真定王真的決意與漢軍共擊邯鄲,甚至做好了親自出徵的準備。如若不然,他又為何將郭聖通的婚禮定到攻破邯鄲之後?
想來只有那時,他才會親身趕到吧!
當初的合作終於能進一步加深,最高興的人自然是劉秀。他立刻將人迎進了府衙,再次吩咐下人準備了好酒好菜。方才不歡而散的宴席繼續進行。
因為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全都過來了。郭聖通自然也不好和蕭哲先行離開。當下耐著性子回到席位上坐好,目光掃過欲言又止的蕭氏夫婦,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果然,就聽到季寧曉輕咳一聲,開口笑道:“我家哲兒和郡主的婚事,我們事先並不知情。可如今既然知道了,就不好委屈郡主殿下。適才郡主殿下執意要在今晚洞房,我夫婦二人無計可施。可如今真定王既然決定了要在攻破邯鄲之後舉行婚禮。不如之前的彩禮作廢,我們夫婦立刻趕回沛縣再次準備一番。一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才能順理成章,而來唯有如此方顯我們蕭家的誠意。”
並不知情?無計可施?彩禮作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順理成章?
季寧曉每說一句話,劉蕃便不著痕跡的皺皺眉頭。等聽到季寧曉說完這一段話,劉蕃抬頭細細的打量著對面的郭聖通夫婦。見到兩人故作未聞的態度,便基本明白了這兩人的心思。當下滿不在乎的輕笑一聲,擺手說道:“這個……請恕我直言,我們真定府在此之前已經接到了蕭將軍的彩禮。蕭將軍在吉帖當中言明他父母雙亡,自小在師傅身邊長大,且師傅已經仙逝。不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天機老人在逝前唯一的心願便是看著蕭將軍長大成人,成家立業。因此蕭將軍在彩禮納吉的時候,是以他師傅的名義下聘。如今聘書已經在真定府府衙記錄在案……”
劉蕃眼珠子一轉,看著蕭氏夫婦歉然說道:“又及,婚禮之時定然要有雙方長輩在堂方才顯得鄭重,因此我們特地詢問過蕭將軍的師弟林清風的意見,已經派人給蕭將軍的師叔鬼斧老人傳訊,讓他在邯鄲城破之後帶著天機老人的靈位趕赴邯鄲。”
劉蕃說到此處,林清風還特地插言說道:“是管家。”
但不論如何,劉蕃的意思還是很明確的告訴蕭氏夫婦。婚禮當日雙方高堂皆有人選,你們的意見不重要了。
劉蕃話落,蕭氏夫婦的臉色已經難堪的陰沉如水。郭聖通卻隱含讚賞的看了劉蕃一眼,順便用手肘撞了蕭哲一下。
蕭哲心領神會,立刻堆起笑容衝著蕭氏夫婦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執念從何而來。不過我自襁褓之中被你們丟棄,如今整整十八年。與你我而言,彼此都是陌生人。所以你們不放多加努力,再生一個孩子豈不更好——”
季寧曉聞言,臉上的表情愈發苦澀。
你以為她不想嗎?要不是當年她在生蕭哲的時候難產,再無生育的能力,且蕭楓也在那次的事故中傷到了命脈,他們夫婦兩個也不至於苦苦尋覓了十八年。執意要讓蕭哲認祖歸宗。
想到這裡,她愈發複雜的看了郭聖通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兩對夫婦
郭聖通對於季寧曉的複雜視線恍若未覺。只是低頭淺笑和蕭哲說著閒話,時不時回敬一杯四處敬來的酒水。宴過三旬,月上中天,眾人方才盡興而歸。
郭聖通帶著蕭哲徑自回了劉秀分配好的處所,人群背後的蕭氏夫婦看得滿腹心驚,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阻攔。大堂之內的漢軍將領魚貫而散,最終只剩下他們兩個不尷不尬的站在原地。
好在劉秀這人還是十分靠譜的。雖然蕭哲並未認親,但蕭氏夫婦好歹也是蕭何的後人。為了自己禮賢下士的美名,劉秀還記得給這對夫婦安排一間住所。不然的話,這對千里尋子的夫婦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
強忍著心中的失落和抑鬱回到房間,季寧曉再也忍不住的垮下了臉上的笑容,愁眉緊鎖的哀嘆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兒子,結果又是現下的模樣。真是……”
季寧曉搖了搖頭,眼眶一熱,委屈的淚水恨不得就此滑落。
蕭楓跪坐在一旁的矮榻上,伸手拍了拍季寧曉的後背權作安慰,口中勸解道:“慢慢來,哲兒和他的師父相處了十八年,在此期間,我們作為父母的從未盡到責任,想來孩子心中也有怨懟的。如今與我們乍然相見,自然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兒子,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相信只要我們努力為他好,他會原諒我們的。”
季寧曉有些氣急敗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