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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鷹他們並不知道沉煞有多痛,並不知道他的絕望,但是單看他一直抽搐的樣子,單看那些恐怖的血管,像是快要寸寸爆裂的樣子,他們也能夠想象到,他這會兒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我,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帝君不能開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樣的感覺!”神醫老淚縱橫,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沉煞身體裡的劇毒,齊了藥引的話他是知道怎麼解的,但是對於蠱,蠱再加上那劇毒,他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樓柒!該死的你還不來,還不來!”鷹受不了地一聲怒吼。
就在他的吼聲剛落,一道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瞬間就來到了榻前。
“叫魂?”
幾人定睛一看,來的可不正是樓柒!
“你個死女人,你死去哪裡了!”鷹差點就要去揪她的衣領,月及時拉住了他。
“閉嘴。”樓柒這時也才看到了沉煞的樣子,她臉色一變,立即就將月和鷹兩人同時推開了:“出去守著!”
月二話不話,拽著鷹就出了殿門,一左一右,守,守著,一隻蚊子都不會放進去。他們幫不上忙,只能聽她的,聽樓柒的。
鷹抬手抹了一把,滿頭滿臉的冷汗。
“樓姑娘,要怎麼做?”神醫也似乎在瞬間就鎮定了下來,什麼時候,樓柒成了他的主心骨了?他一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頭子,臉紅不?
不,不臉紅,只要她能夠救回帝君。
“把迷之花,輾碎了。”樓柒把手裡一個盒子遞給了他。
神醫一驚:“迷之花不是被盜了嗎?”
樓柒瞥了他一眼:“被盜?我拿回來的東西,誰能盜走?”開什麼玩笑,過了她的手的東西,她一定會做特殊記號的,藏到哪裡她都能找出來,要不是去拿回迷之花,她至於回來得這麼晚嗎?
神醫知道這時不是細問的時候,但是,“可是,這是帝君解毒的藥引,十年內只此一朵,現在用了,以後怎麼辦?”
“神醫。”樓柒突然叫道。
“在。”
“我現在需要的,是我一個命令,你一個動作,有什麼疑問,過後再說。”
神醫汗然。
信她,現在也只能信她。
他咬了一咬牙,去磨花了。
“天影,破殺。”
天影要比任何人都信任樓柒,那是因為在幽潭,以及從幽潭回來的路上,見到的那樣的樓柒。他立即就將沉煞的破殺遞到了她手上。
樓柒雙眸冷凝,舉起破殺就朝著沉煞的心口刺了下去。
沉煞痛到盡頭,只差一點就守不住最後一絲清明的時候,突然覺得心口處一涼。
那種涼,真是透心的。只是一種涼意,但就是這種涼意,一下子把那種讓人無法撐下去的痛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身子幾乎是同時就放鬆了下來,不再抽搐。
眼前也沒有了那一層濃濃的血霧。他感覺得到有人在替他擦拭身子,全身一陣清爽。緊接著,一具溫軟的身子偎進了他懷裡,一雙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屬於他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內力,一下子都回來了。
就好像他之前經歷的那一切只是一場惡夢。但是沉煞知道那不是,不是惡夢。
他摟緊了懷裡的人,帶著她一起,坐了起來。“樓柒。”
“嗯,我在。”
樓柒的聲音帶著一種倦意,一向冷酷的沉煞突然覺得心前所未有的軟。
“你救了我。”他說。
這一次,他沒有稱“本帝君”。
不是以自身為藥引,緩解了他的毒蠱,是在他自己絕望到極致,將要放棄的當頭,她來了。他也終於沒有成為自己最為不恥的那種,自我放棄的人。
寢殿裡,神醫他們都已經離開了,那些榻也收拾好了,他們現在,就在他的大床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樓柒以手背虛掩著嘴巴,打了一個懶洋洋的呵欠,道:“是啊,我又一次救了你,所以是不是有什麼獎賞?”
她累了,很累。
沉煞看著她有點兒蒼白的臉,視線就落到了她有點兒白的唇上,氣息一緊,道:“賞。。。。。。”
他的唇,壓了下去,壓上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先是如同狂風驟雨般的,緊接著風暴初停的,再又是風平浪靜的,最後是沒有盡頭的吻。
事後,樓柒嚴禁他提起這一夜的這一個吻,提了就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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