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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卻是微微垂下的,以最合適的角度與言離憂面對面。
言離憂倒吸口氣,驚詫多於欣喜:“尹鈞白?!你怎麼在這裡?”
彼時言離憂推倒碧笙從青蓮宮匆忙逃走,經歷一番波折投入醉風雪月樓中,稍感安定時才想起還有尹鈞白這麼一號人物。那時她也擔心過,擔心尹鈞白會不會因她逃走受到連累,可是後來又發生太多事情,讓她直到再次見面,終於又把這個被遺忘在記憶角落的古怪男人想起。
青蓮王或者溫墨情,他到底是誰的部下?
“喊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裡藏了位王爺嗎?”繼尹鈞白之後,又有人從正屋走出,然而那人並沒有尹鈞白那般高興,語氣中反而帶著九分的厭惡外加一分憎恨,看向言離憂的目光亦是冰冷反感的,令得言離憂渾身不舒服。
溫墨情微微皺眉,臉色比進院前冷了不少:“誰許你跟來的,碧笙?”
“我聽姐姐說了,師兄手下有四個人都在安州被人刺殺,既然這裡很危險,我當然要來保護姐姐。”聽溫墨情問話,碧笙收起片刻前呵斥尹鈞白的冷厲,換上一副小女兒家的嬌嗔神情,“師兄,我又不是來搗亂的,幹嘛急著趕我走?姐姐能做的事,我都可以幫上忙啊!”
言離憂扭頭,儘可能不去看碧笙臉龐。
或許是因為先前在青蓮宮留下的印象不太好吧,總之言離憂對碧笙始終喜歡不起來,儘管碧笙與碧簫有著相同的容貌、身材、聲音,她對著姐妹二人的感情卻是截然相反的。
不想看見碧笙的不僅僅是言離憂,解除婚約的事還懸而未決,溫墨情看碧笙只有頭痛欲裂之感,索性目不斜視走進屋中,只當碧笙是團看不見的空氣。
“前幾日風狂雪大,我被困在淺川一處洞穴裡整整兩天,路上換馬又耽擱一些時間。本以為這邊的線索要斷了,抱著僥倖心理去麵館坐了會兒,沒想到竟然真的收到了你們的訊息——對了,到底什麼事這麼急?”溫墨情見屋內並沒有外人,找了處座位後直奔主題。
尹鈞白恭恭敬敬奉上一張紙條:“這是焦宇他們出事後,楊伯在檢查屍首時從焦宇口中發現的,字跡有些模糊,看得不是很清楚。”
溫墨情沒有立刻接過紙條,而是動動手指,輕叩桌面發出篤篤兩聲:“人都安葬了嗎?趙俊義家中還有個妹妹,他說過死後想葬在家中祖墳裡;還有章驍……”
“趙俊義的屍骨已經託人送回陽皖老家,章驍依他所願直接焚化了,其他二人都直接在安州城外下葬。”尹鈞白回答得乾脆利落,絲毫不見在言離憂面前時的唯唯諾諾,打眼看去,竟也是個清爽俊秀的優秀男人。
既然尹鈞白是溫墨情安插在青蓮宮的耳目,那麼青蓮王知不知道自己養虎為患呢?不過在青蓮宮時尹鈞白的的確確是豁出一切在保護她,難道比起真正的主人溫墨情,尹鈞白更在乎青蓮王?在言離憂看來,尹鈞白是個不亞於溫墨情的謎團。
言離憂把注意力放在尹鈞白身上期間,溫墨情已經把那張皺皺巴巴、字跡模糊的紙條仔細看過幾遍,沉吟片刻,又把紙條團起丟進火盆中,眼看著四個人用性命換來的訊息一點點化為灰燼。
“鈞白,去查查安州有幾個舞團船坊,最近常有表演的。”
“屬下這就去查。”尹鈞白答應得痛快,腳步卻不是那麼幹脆,連著看了言離憂數眼,不捨之情溢於言表。經過一番思考掙扎,走到門口時尹鈞白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問言離憂:“王爺會暫時住在這裡嗎?”
言離憂不答,詢問目光轉向溫墨情。
“王員外幫我們已經冒了很大風險,一旦被人發現青蓮王在這裡,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溫墨情微揚下頜指了指言離憂,“在安州這段時間她和我在一起,你們兩個也別總賴在這裡不走,自己找個客棧住去。如今安州能提供落腳點的就只剩下王員外,如果沒有特殊事情,儘量不要跑來麻煩人家。”
聽溫墨情說言離憂會在安州住上一段時間,尹鈞白立刻露出高興神情,孩子一般不加掩飾,就連離開的腳步也輕快許多。一直被三人忽略的碧笙狠狠瞪了一眼尹鈞白離去背影,沉下臉坐在一邊用力絞著汗巾,溫墨情看出她心情不順卻也不加過問,只負著手站在窗前,微皺劍眉不知藏了多少心事。
碧笙冷冷清清地坐了半天,越想越氣,忽地起身走到門口,挑釁似的指著言離憂:“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言離憂抬了抬眼皮,繼續低頭把玩精巧茶杯,慵懶語氣顯然不把碧笙放在眼裡:“要問就在這裡問,我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