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2/4 頁)
憂雙腳縮到凳子上,兩臂緊抱膝蓋,半張臉埋在臂彎裡汲取微量熱度,眼神忽而幾許迷茫,“溫墨情,搜尋完地宮之後我會怎麼樣?你要把我送進皇宮聽候發落,還是真的依照約定讓我回墨疏那裡去,又或者有什麼其他處置方法?”
溫墨情沒有直接回答,意味深長地回視:“想聽真話假話?”
“假話我自己能猜到,說說真話吧,至少讓我有個準備。”
言離憂僅存的天真在一場場陰謀險惡中慢慢消弭,如今的她已經漸漸適應殘酷現實,接受沉重身份,朝夕相處中更多了七分對溫墨情的瞭解,足以看破他故作漫不經心的舉動表情。她看得出,溫墨情有話想說卻難以開口,既然君子樓樓主來過,那麼九成可能與事成之後對她的安排有關。
他無從說起,那麼就由她提出吧,她相信現在的自己可以平靜接受一切,哪怕是不公待遇。
“我對師父說打算讓你進入君子樓,被果斷拒絕了。”溫墨情淡淡嘆口氣,眉梢幾許煩悶,“畢竟沒有與你接觸過又沒有證據讓外人相信你不是青蓮王,師父說什麼都不肯同意。我想了兩天,如果能在地宮發現蛛絲馬跡能夠表明你的身份最好,若是不能,就算我想把你送回二皇子身邊也沒多大希望——皇上對他盯得緊,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拉攏任何一方勢力,而你與夜將軍交好的資訊太多人知道,恐怕早就成了皇上心中一塊隱憂。”
在徵軍中與夜皓川兄妹相遇時,言離憂還沒想到有一天會和溫墨疏走到這種地步,自然不可能去考慮複雜的關係勢力;如今她對淵國前朝後宮的明爭暗鬥仍是半知半解,但心裡卻明白得很,皇帝溫敬元在極力提防甚至暗害溫墨疏,把一個與夜皓川兄妹關係親密的人放到溫墨疏身邊,無異於養虎為患。
相處時溫墨疏眼中惆悵與對自由的嚮往,言離憂感同身受,她瞭解溫墨疏對勾心鬥角、陰謀紛爭的厭惡,可這些別人並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未必會信。
說到底,終是那句聽得耳朵長繭的老話。
無可奈何,身不由己。
“溫墨情,如果我說墨疏他根本就不想爭權奪勢去搶那虛無縹緲的皇位,你信嗎?”深深一聲嘆息,言離憂靜靜看著桌對面沉默不語的男人,眸中掠過一絲悲涼,“他只想得一片與世無爭之地平靜生活,那些權謀算計都是為求自保才使用的,並非他本意。”
溫墨情半撐臉頰,不著痕跡避開言離憂視線:“我與二皇子接觸不多,談不上了解。至於他對你說了什麼是你們之間的事,信不信在你,真還是假在他,別人無權過問。但有一點我看得很清楚,不管二皇子心裡怎麼想,楚辭是真真正正在為奪位做打算,不然,他有什麼必要特地到安州找你,讓你遠離二皇子?那人心機深不可測,身份也是一團迷霧,阻礙了他計劃的人會是個什麼結果,你心裡最好有個準備。”
交談內容從飯菜莫名其妙地轉到楚辭身上,言離憂不禁有些混亂,握著茶杯一條條理清思路,愈發覺得渾身冰冷。
“你說楚辭是個謎團,說他暗中算計不可信任,你就可信了嗎?跟你從帝都到安州再到青蓮宮,我一直在用自己的結局做賭注,可是到現在你都不能給我一個確定答案——當一切結束後,到底要怎麼處置我?其他的我自己會仔細琢磨,現在我想知道的只有這一件事。”
言離憂的語氣有些急促,看起來似是動了怒。溫墨情定定看了她半天,而後起身收拾碗筷殘局,再不回她問話,臉上也帶了幾分慍色。
他從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尤其在被人誤解冤枉之後。
※※※
位於淵國邊境的蒼梧郡有座山峰,山高而陡峭,但算不上淵國最高或者最險峻的,然而整個中州乃至其外,不知道這座山的人寥寥無幾,就連黃髮垂髫的稚子也能大聲喊出這山的名字。
玉穹山。
風吹草動便能引發鉅變的地方。
其實細說下去並非這山有什麼特別,而是山中一處樓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行走江湖的人,對這樓宇總是帶著三分憧憬七分畏懼——但凡能入此樓的人都是奇才,或功夫卓絕,或才學傾動,又或是某一方面極其突出;若是有誰敢對此樓謾言諷刺,那麼等待他的必然是悽慘結局,即便王侯將相也不能逃脫。
“所以我說,墨情和無念他們兩個快把咱們君子樓名聲搞壞了,好多百姓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都是他們兩個臭小子鬧的!”
名震中州的君子樓內,一身素衣、披頭散髮的男人大聲嚷著,抬手舉起酒罈豪飲,放下後痛快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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