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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淵國數百年曆史中,將本朝皇子送到友邦鄰國做上門女婿的先例屢見不鮮,然而去做駙馬爺的皇子們都是些不受寵甚至被皇帝厭煩、受兄弟排擠的,按理說溫墨疏和溫墨崢這種頗具口碑的皇子應當不會淪落至此,但也不得不考慮眼下形勢的特殊性——作為備受溫敬元提防的先帝之子,溫墨疏和溫墨崢的風評越好、人脈越廣、勢力越強,那麼他們被“名正言順”趕出淵國的可能性就越大。
將整個中州歷史爛熟於心的君無念早就想到這一層面,向來笑面迎人的清和麵龐雖未失去笑容,卻也是淡薄得近乎沒有:“看來二皇子已被皇上單獨傳召過。實不相瞞,前日殿下也曾被皇上傳召到御書房提及此事,儘管沒有說明打算結下姻親的女方身份,急於為殿下作出安排的態度卻是堅定無比。依目前情況來看,皇上很有可能是想借五國拜謁之機將心腹大患解決,既能將二位皇子驅逐,又能做得合情合理不招人指摘。不過還有一點我很奇怪——”君無念扭頭,一臉不爽快地指向溫墨情:“為什麼墨情也要攪進來?”
“為什麼我不能攪進來?”溫墨情斜目挑眉,唇角一絲戲謔,“心疼我麼?還是怕我遭受牽連被嫁到天涯海角與你老死不見?”
“嗯,心疼你,最怕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裝神弄鬼咒我早死。”君無念嗤笑,對溫墨情難得玩笑照單全收,甚至刻意做出依依不捨之狀,非逼得溫墨情面露噁心嫌惡之色才肯罷休。
在愁眉不展與苦大仇深的兩位皇子面前,也就君子樓這同門師兄弟二人能沒事人似的表現如常,楚辭卻敏銳地注意到溫墨情眼中一閃而過的凝重,思慮少頃,挑唇淺笑:“原來被逼婚的人也包括世子啊。”
不輕不重一句話,讓稍顯輕鬆的氣氛頓時僵住。
“世、世子也在其中嗎?!”溫墨崢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瞪著溫墨情,“父皇到底要幹什麼呀,世子不是他的心腹嗎?怎麼想要趕走……”
話說一半,溫墨崢意識到自己又犯了毛病,急忙捂住嘴連連搖頭,待看到君無念無奈目光又如霜打茄子般蔫了下去。溫墨情並不在意溫墨崢的話,只淡淡看著君無念,半是玩笑道:“身為師兄,你就是這麼在背後說我壞話的?”
“算不得壞話,在連嵩出現之前你不就是皇上的心腹嗎?”君無念聳肩,全然沒有被揭穿後的尷尬愧疚,“別當誰都是笨蛋,皇上是怎麼登上皇位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被懷疑疏遠甚至一腳踢開的滋味如何?早告訴你別參與進來你偏不聽,現在可好,直接塞給你一個肥頭大耳的異國公主你娶還是不娶?”
“五十步笑百步。管好你自己,少來說我。”
原本用來商量正事的聚會成了溫墨情與君無念師兄弟鬥嘴場所,一旁圍觀的春秋哭笑不得,看看溫墨疏心思散亂,再看看溫墨崢茫然呆愣,又看看言離憂黯然失神,唯有自家主子氣定神閒喝茶吃棗,愈發佩服得五體投地。
觀賞了大半場的好戲,一碟蜜棗吃盡後楚辭終於心滿意足喝下最後一口茶,深邃俊朗的眉眼微揚:“各位不覺得離題萬里了嗎?”
“毫無意義的事,本就沒有談的必要。”溫墨情忽而起身,徑直走到言離憂身邊,緊緊抓住不盈一握的纖細手腕將整個人從椅中拉起,“走了,送你回鉛華宮。”
得知溫墨情可能也被皇上逼婚,溫墨崢本還有些高興,以為這樣一來他就會和眾人一起用心商量對策,誰知溫墨情不但不但算參與還要把溫墨疏特地叫來的言離憂拉走,溫墨崢自然不高興,想也不想便伸出手去,一把扯住言離憂衣袖。
君無念陡然倒吸口氣,不等他閃到溫墨情身邊,溫墨崢已經一聲吃痛低呼,險些脫力半跪地上。
“墨情!”饒是君無念脾氣好,這一下也令他惱得不輕,沉下臉冷喝一聲。
溫墨情鬆開緊扣溫墨崢脈門的手指,表情平淡近乎麻木:“管好你的人,再動手動腳我就不客氣了。”
“現在也沒怎麼客氣吧?”楚辭仍安坐原位,托腮覷著氣氛僵凝的師兄弟二人,隱約竟有絲看熱鬧的笑意,“殿下不是有話想對言姑娘說嗎?怎麼不攔著些?言姑娘想出來一趟可不容易。”
溫墨疏咳了幾聲,眼見著言離憂肩膀一顫卻沒有回頭,苦笑便在嘴角細細漾開:“都是些可有可無的閒話,言姑娘若是急著離開不想聽,改天再說也罷。”
他說的話,她何曾有不想聽的時候?他在的地方,她何曾有想離開的念頭?然而此刻,言離憂真的不想在天闕殿多做停留,也不想聽溫墨疏要與她解釋什麼——解釋太多,反而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