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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兩刻鐘後,天闕殿終於來人打破僵局。
“殿下真是胡鬧,怎麼趁我不在跑到這裡來與世子比耐性了?好在我正好回宮,不然春秋一定會為難死。”楚辭一身風塵僕僕趕來,嘴角雖掛著優雅弧度,眼中卻無絲毫笑意,甚而有絲冷然,“世子是來探望言姑娘的?正好,一起進去吧,憑殿下心胸還不至於把誰攔在外面,否則言姑娘是會為難的。”
楚辭這兩句話看似雲淡風輕,實則狠狠地摔碎了溫墨情阻擋溫墨疏的理由。
不管實際如何,外人看來溫墨情與言離憂算不上有什麼關係,而溫墨疏不同,他曾在皇帝面前表露想與言離憂在一起的意願,溫敬元也以“給言離憂一個合適身份”的舉動顯示自己並沒有棒打鴛鴦的意思,那麼作為日後極有可能與言離憂喜結良緣的溫墨疏前來探望合情合理,反倒是溫墨情這個“外人”無故阻攔是在無理取鬧。
溫墨情早知自己不該與言離憂太過頻繁或親密接觸,先前特地讓錦貴人支走溫墨疏也是出於以上考慮,只是剛才看言離憂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心裡有股火氣怎麼也按捺不下,一時衝動便做出了阻攔溫墨疏的糊塗決定。實際上在於溫墨疏僵持片刻後溫墨情便恢復了清醒理智,不過是礙於面子不願先退步,這會兒楚辭出現給了個臺階,那麼他自然沒必要再堅持,淡淡與楚辭對視一眼後沉默讓開。
一場或有可能爆發的激烈爭執消弭於無形,楚辭回身向錦貴人優雅鞠躬道謝,錦貴人撫著胸口長出口氣微笑回禮,舉止大方有度。一抹讚許顏色掠過淺色眼眸,而後楚辭輕搖摺扇,隨在並肩齊頭的溫墨疏和溫墨情之後走進言離憂房內。
“什麼病?”
“心火,一些算不得毒的藥。”
“誰幹的?”
“不知道。”
站在病榻前的二人一問一答,問的人語氣裡滿是責怪不滿,答的人淡漠不耐,誰也沒句好氣。楚辭一直靠在窗邊盯視那二人,見他們一個賽一個面色冰冷,不由一聲輕笑:“二位今年幾歲了?還要學著小孩子吵嘴賭氣麼?都是來探病的,還是和和氣氣相親相愛比較好,這樣言姑娘在夢裡才不會感到森森寒意。”
相親相愛是不可能了,和和氣氣也比較難做到,能不用再為此事各不相讓已經是最大讓步。溫墨疏到底是溫潤慣了的人,氣來得快消得也快,默默看了身旁溫墨情一眼,色淡如水的唇挑出淺淺苦笑。
他可以不計較,溫墨情能做到麼?
“方館判說用藥草燻灸幾日就會好,周醫官不能進入內宮,聽了情況後也說沒什麼大礙。調查的事我一直在追問會計司,那邊有些不願理會卻也不敢胡亂斷案,只等方館判查清藥方被調包的證據就能結案了。”溫墨疏先退一步,主動將這幾日的情況都告訴給溫墨情。
溫墨情的視線始終在言離憂身上,表情略顯陰沉:“藥方的事我會去查,二皇子的人脈儘可保留。”
溫墨疏臉色一滯,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半點和氣又迅速散去。
前兩天溫墨疏都是獨自照顧言離憂,雖說疲憊些卻自得其樂,現在楚辭在後邊盯著看,溫墨情又有意無意擋在他和言離憂之間,再想握著言離憂的手說些朦朧情話定然沒機會了;加上剛才與溫墨情爭執引得氣血激盪不停咳嗽,在楚辭的勸告下,溫墨疏只能不放心地把言離憂交給溫墨情,而後一路咳著落寞離開。
溫墨疏和楚辭走後,錦貴人送過一次晚飯來,溫墨情只是坐在言離憂床榻邊不知想些什麼,月色西起、冷夜降臨時飯菜仍原封不動。
近午夜,房門三聲輕響。
“進。”溫墨情的語氣冷冽,這讓推門而入的鐘鉞面色慘淡,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少主,屬下知錯,請少主責罰。”
“沒說你錯,是我輕敵了。”意料之外,溫墨情並沒有訓斥鍾鉞什麼,表情麻木地走到桌邊,將冷掉的飯倒進菜湯裡,“我以為芸妃和連嵩會礙於形勢暫時按兵不動,所以僅派你來注意這邊動靜,沒想到他們又使出暗中下藥這種卑劣手段。”
鍾鉞擔憂看向言離憂,惋惜搖頭:“這也怪不得少主,當時少主認定二皇子會不惜一切護言姑娘安全,誰知才幾天就出了這麼多事。依屬下看,二皇子根本不是什麼帝業之才,讓他保護言姑娘還不如交給其他人,至少在私交關係上還能找旁人打點。”
鍾鉞不說還好,一說這事溫墨情表情更冷,手中一雙嶄新的象牙筷子嘣地折為兩半。
“若是平庸草包怎會成為皇上眼中釘肉中刺?溫墨疏不是找不到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