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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敬元站定,表情半信半疑:“他有什麼把柄?你是指言離憂?”
連嵩點頭,蒼白唇角弧度森然:“沒錯,正是言離憂。原本臣以為溫墨情只是鐘意言離憂,或許會為她做些考慮;及至他與二皇子在鉛華宮對峙,臣陡然發現,言離憂對溫墨情而言不僅僅是個令他心動的女人,他們二人之間的情愫,恐怕已經深到足以用來要挾溫墨情的地步。”
溫墨情或許對言離憂動心一事,溫敬元不是第一次聽連嵩提起了,他也曾明裡暗裡注意過、試探過,結果始終模糊不明。反覆回憶溫墨情回宮以來所作所為,溫敬元擰緊的眉頭漸漸鬆開,望向遠處的眼神若有所悟:“連丞相讓朕務必找藉口把言離憂留在宮中,又讓周醫官給她下毒,為的是試探溫墨情並挑撥他與二皇子關係。當你把計劃道來時朕還有些不解,一直想不通為什麼要破壞的是他們二人關係而不是四皇子,現在朕總算明白了,連丞相目光廣遠,居然早就考慮到日後皇位爭奪之時溫墨情的歸屬問題,相比之下,朕確實是目光短淺啊!”
“皇上過獎,臣惶恐。”
溫敬元對眼下情勢尤為滿意,是而沒有注意連嵩乏味語氣,又說了些其他前朝事情後便急著離開,留下連嵩在御書房外的淺草小路間笑意莫名。
“連大人。”溫敬元走後,趙公公神不知鬼不覺出現。
“趙公公辛苦了,最近總是勞你東奔西走,實在抱歉。”連嵩沒什麼誠意淡道。
“哎呦,連大人可別跟奴才客氣,要不是芸妃娘娘和連大人提拔,奴才怎會有今日?”趙公公笑容諂媚,烏木似的眼珠骨碌碌亂轉,“這幾天皇上盯得緊,有誰往連大人那邊去過都吩咐奴才記著呢,芸妃娘娘那裡也不例外。昨日皇上還特地叫來內宮當值的侍衛詢問,十句裡有八句都衝著連大人和娘娘,連大人可得小心著些。”
連嵩冷笑,抬腳碾碎一株剛鑽出地面的嫩草:“皇上多疑,除了自己誰都不信,何況我與娘娘又有同鄉這層關係?火燒青蓮宮後有許多朝臣以為皇上公正無私,大把大把的摺子從未斷過,其中有多少是參奏我和娘娘的,恐怕皇上早就數不過來了。”
“那您看娘娘那邊……”趙公公帶著詢問之色。
“有趙公公從中傳話,我又何必親自到鳳歡宮?以後,還是要請趙公公多多關照呢。”
“連大人又客氣了,替娘娘辦事那是奴才的榮幸,他日娘娘穩坐東宮、連大人居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別忘了給奴才一個善終就行。”卑躬屈膝熟練地說著常說的話,趙公公等到白如鬼魅的身影走遠才抬起頭,可彎慣了身子似乎抬不起來了。揉揉笑得發酸的兩腮,趙公公一臉苦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別人:“誰能信得過誰?誰能倚靠誰?在宮裡想活下去,不就得見風使舵嗎……”
無辜受到牽連的風驟起,賭氣般卷著地上灰塵四處飛散,飄飄搖搖落在無數宮殿地面。
“有五六年不見春風這樣大了,前幾日才栽下的月季倒了大半,剩下幾株也是半死不活,看得人心疼。”錦貴人拿著金絲剪刀細細地為月季花修剪枝椏,身後不遠處言離憂不知在想些什麼,凝眉表情似是十分煩惱。放下剪刀回頭看了看,錦貴人撣去衣角灰土走到石桌邊:“言醫官在意絹妃娘娘的事麼?”
言離憂輕輕點頭,疲憊得擠不出半點笑意:“昨天早晨天闕殿的小宮女來看過我,說這幾天絹妃娘娘每天都派人去天闕殿請殿下,殿下不來她便一封封送信過去,那點兒不該有的心意就快鬧得人盡皆知了。”
“娘娘的性子本就偏執難勸,那年遇到二皇子後一直念念不忘,時間一長就積累成心魔,根本不肯理會旁人怎麼看待,哪會輕易放棄?只是為難了二皇子,想來探望言醫官又不敢踏足鉛華宮,想來也憋得煩悶。”
錦貴人成熟穩重,想什麼事情都從兩方面考慮,絲毫不像鉛華宮那些下人就知道巴結奉承,一味指責溫墨疏不懂憐香惜玉,所以言離憂與她還算聊得來。因著鍾鉞和楚揚的看管,言離憂想溜出內宮去見溫墨疏毫無可能,也就剩下與錦貴人閒聊打發時間,無奈的是,那些後宮是是非非聽多了,反叫人更加煩悶。
溫墨疏是皇子,絹妃雖說是個還沒破身的妃子,名義上卻也是皇上的女人,光明正大向皇子示愛怎麼想都是她不對,可鉛華宮的下人們為了討好絹妃,一個個都擺出咬牙切齒模樣大罵溫墨疏,或是說他忘恩負義,或是說他薄情寡性,至於恩義性情從何而來根本沒人在乎,鬧得言離憂和錦貴人哭笑不得。
“言醫官不去御醫館沒關係嗎?聽說那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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