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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編纂的而已。”
深吸口氣,幾經猶豫後言離憂還是決定把最殘忍的真相徹底攤開。
“事實上並沒有什麼能夠喚醒碧簫的奇藥,我帶回來那兩包藥也和她的病情無關。那兩包藥一包是葵香粉,一包是天興散,都是製作胭脂的材料,單獨塗抹在面板上沒有任何反應——不過,這兩種藥材藥性相沖,若是同時塗抹會引發過敏症狀,導致面板生出許多紅色斑點。”
話題從說不清的恩怨糾纏突然變成藥理,尋常人聽了定然一頭霧水,但在碧笙耳中,這是足以證明她最卑劣罪行的鐵證。
言離憂交待過,務必要兩種藥一起使用,否則用再多也沒有效果。
所以,碧笙可以少用了其中一種。
於是理所當然地,碧簫的面板不會出現任何症狀,兩種藥綜合在一起的效力,永遠不會再碧簫身上顯現。
“我給了你這麼多天時間證明自己還有一絲良心,可惜直到今日碧簫仍沒有任何該有反應——為了不讓碧簫醒來破壞你的計劃,你只用了一種藥,對麼?”靜靜看著碧笙慘然笑容,言離憂心頭冰冷,“碧笙,碧簫是你的姐姐,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讓你過得更好。可你呢?為了向我復仇,你居然放棄可能讓碧簫醒來的機會!你還堅持說你沒錯嗎?!”
一聲比一聲嚴厲的質問令人心悸,碧笙縮起身子,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裡。
不想去看,不想去聽,不想面對已經沒有退路的現實,不想看到已經被仇恨吞噬失去心的自己。
選擇報復,放棄讓姐姐醒來的機會,那一刻,她已不能再作為一個人活著。
第331章 隕落之華
夜雪未霽,石板小路被淺雪覆蓋,一不留神很容易滑倒。
已是夜深人靜,本不該有什麼人在外面行走,但這天例外,就連基本不出門的定遠王府大公子溫墨鴻也按耐不住性子,一個人吃力地轉動輪椅,在地面留下一寸一寸前進痕跡。
房門是開著的。
左手邊傳來股股熱浪,應當是燃著火盆。
火盆的熱量足以讓屋子暖暖和和,可是這會兒並不覺得怎麼熱,還能清楚聽到外面冷風颼颼,大概窗子沒有關。
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黑暗中,溫墨鴻已然習慣如此細心推測。
臥房門沒有關,已經磨破皮的手掌僵硬地轉動輪椅,艱難地挪進沒有任何門檻的房內。
喉嚨很疼,乾澀,有種撕裂的痛感,如同過去許多年裡那種難熬的感覺一樣。即便如此,溫墨鴻還是努力地發出嘶啞、不成調的怪異聲響,許久才能湊成一個單調字音。
“……笙……”
沐酒歌和言離憂錯開視線,都低著頭不願去看已經被苦難折磨多年的人;碧笙則被那一聲有些可笑的奇怪話音震驚,渾身一抖,緩緩抬頭。
很多年前,溫墨鴻就已成為廢人,可他的心卻比任何人都清明。
大片大片淚水在臉頰上化開,碧笙哽咽著看向溫墨鴻,一聲聲啜泣滿懷愧疚。
“姐夫……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姐姐……”
近二十載姐妹情深,如今雙雙落得悲慘境地,那些恩怨也好,愛恨也罷,一句對不起又豈能消弭?
抱著膝蓋,碧笙越哭越難受,越難受,便越想哭個痛快。
她早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寵著她、護著她,給她最好的,給她想要的,以至於她天真認為,任何她喜歡的東西都該屬於自己,包括總是冷著臉呵斥她卻會在夜裡細心為她關好門窗、掖好被子的師兄。
其實那一年她藉口躲避夜皓川求婚,強迫溫墨情立下婚約時就知道,師兄心裡並沒有她。
卻如她習慣那般,視而不見,自欺欺人。
“沐師兄,你還記不記得,師兄在安州天天與赫連茗湮出雙入對時我就說過,誰都不許和我搶師兄。”碧笙幽幽低訴,似笑非笑的表情幾許迷離恍惚,“你們都知道我喜歡師兄,可是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幫幫我呢?為什麼總會有人出現在我和師兄之間,把師兄搶走?”
“碧笙,沒有人與你搶過,墨情本就不屬於你,他只把你當做師妹——”
沐酒歌話未說完,便被碧笙幾聲苦笑打斷。
“那又如何?我真的很喜歡師兄啊……可是好奇怪,她一出現後,你們都不再疼我了……沐師兄,你看,現在你們都要逼我,想要把我逼到死,卻沒有人怪她做了那麼多壞事,為什麼?因為她比我漂亮?比我可憐?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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