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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宗主他們怎麼樣了?”
“沒你傷得重,不過為保護你與敵軍周旋太久,體力耗竭,也都一連睡了幾天才緩過勁兒,這會兒跟雲將軍他們一起去迎駕了。”
聽得言離憂回答,溫墨情稍稍安心。
倘若沒有何宗主等人捨命保護,溫墨情根本沒命走出沙場。竭盡可能止血也好,亂兵圍剿中為他殺出血路直至與援軍相遇也好,原本一百餘人的精銳隊伍為救一人拼到最後僅餘四十八口,對中州武林而言,無疑是極其巨大的損失。
但沒有人覺得後悔,得知溫墨情性命無憂,淵國也將迎來勝利曙光時,所有人都開心得相互擊掌擁抱,甚至喜極而泣。
看了太多死亡,生的喜悅,如此珍貴。
稍稍翻動,溫墨情側著身子面向言離憂:“我昏睡這幾天戰況如何?我記得,似乎是遇到了赤魂軍和——”
“先閉上嘴,聽我說。”
毫不客氣打斷溫墨情,言離憂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輕輕挪方到自己小腹上,帶著他掌心感受微微隆起的肚子下那片溫暖希望。
溫墨情愣了許久。
“早上吃了多少東西?撐成這樣?”
言離憂倒吸口氣,溫柔表情消失無蹤,捧著溫墨情的手狠狠一口咬下:“你才吃多了!還能不能靠譜一點?再不解風情也沒這麼荒唐的啊!”
嗤笑一聲,溫墨情抽回手,主動在言離憂小腹上輕柔摩挲。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言離憂想要告訴他的訊息?
又一個生命將要誕生了,屬於她的,也是屬於他的,是他們歷盡波折的感情所孕育出的最美花朵,承載著他們希望的骨肉至親。
“什麼時候發現的?”眸光變得多情,溫墨情拉過言離憂靠在自己肩頭,語氣低柔。
“兩個月時就有反應了,想給你個驚喜,所以一直沒讓他們告訴你。”
這驚喜的確夠大,大到溫墨情措手不及,迫不及待想把言離憂揉進懷裡疼惜一番,卻礙於傷勢不敢亂動。
忽然想到什麼,溫墨情皺起眉:“挺著肚子跑來跑去,你就不怕傷了孩子?這是我兒子,比皇帝還金貴,你再這麼天上地下四處亂竄,回去我就把你鎖房裡。”
“我又不是猴子,怎麼天上地下四處亂竄了?”撇撇嘴,言離憂一臉不滿,動作卻輕緩許多,“你兒子不就是我兒子麼,你這當爹的疼他,我這當孃的就不疼?要不是怕你出事,我才不會跑到這裡來吃苦受罪。”
“一說上戰場,你不是比誰都積極?”
最瞭解言離憂的人非溫墨情莫屬,一句話就足夠輕輕鬆鬆擊破她的理由藉口,讓言離憂啞口無言,橫翻白眼。
靜默少頃,兩個人不約而同發出笑聲,默契至極。
這感覺,就好像每一個普通家庭般,充滿柔情和幸福。
“離老遠就聽兩個人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平日裡可不見世子這麼多話。”朗笑聲自房外由遠及近,雲九重招呼也不打一聲徑自推開房門,笑容滿面,“我說陛下啊,您可得好好懲治世子一番,世子見了誰都一臉欠他錢似的表情,連陛下都不例外,這算不算是大不敬?”
雲九重之後,一身紫金九龍帝袍的溫墨疏抬步邁進,和煦笑顏雍容優雅。
“世子的笑容只留給言姑娘,旁人註定無福享受。”雲九重將椅子搬到床邊,溫墨疏從容落座,“怎麼樣,傷勢可有好轉?聽聞你在戰場受傷生死未卜,朝上那些大臣一個個急得不行,生怕秋樓主遷怒於朝廷,一氣之下派樓閣主來顛覆新朝。”
溫墨疏說的自然是玩笑話,但並非天方夜譚。
宛峽之戰中,令天下為之震撼的除了南凜所帶領赤魂軍,還有隻在傳聞中偶爾被提及的殺手組織亂雪閣。
溫墨情帶著三百江湖豪傑力戰右翼,而樓淺寒只帶了五十六個手下縱橫整個戰場,這五十多人的小隊伍所殺敵兵卻遠遠高過任何一支千人役,在宛峽戰場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殺戮奇蹟。
自然而然,亂雪閣與樓淺寒的名字化為一種畏懼被深深銘記。
“以前並不瞭解所謂的江湖,天真認為江湖人士之所以不受束縛是因為朝廷不願理會罷了;如今我總算明白,為何先帝們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是江湖人太難管束,也太過可怕。”
回想雲九重對戰事的描述,溫墨疏仍心有餘悸,感慨中又不免對恣肆瀟灑、快意恩仇的江湖多了幾分憧憬。
他是擁有天下的帝王,唯獨自由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