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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墨情對赫連茗湮道謝沒做任何回應,略略沉吟,目光意味深長:“我做事必有目的,你應該明白。”
“自然。”赫連茗湮端坐,眼神寧靜平和,“想問什麼儘管問,大概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赫連茗湮和溫墨情之間緣分已盡,以二人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拖沓到現在依舊當斷不斷委實不該。言離憂悄悄把手掌放到溫墨情掌心裡,有意無意輕咳一聲。
“青蓮王的事麼?”壓低聲音,低低詢問只容溫墨情聽到。
溫墨情只是握住言離憂手掌,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向赫連茗湮。
“青蓮王在大淵期間所作所為,你是否瞭解?”
赫連茗湮點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通訊,基本上都知道,她從不瞞我什麼。”
“那她做了許多令人髮指的事並且被百姓怨恨,這些你可知道?她這麼做是個人行為,還是受誰指使?”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複雜,赫連茗湮沒能立刻回答,稍作沉默反問道:“如果我說那些壞事並非離憂所為,她只是揹負了不該揹負的罵名,你會相信嗎?”
“以前不信,現在,不得不信。”溫墨情有意無意看了溫墨疏一眼,回答語焉不詳。
問答對話在赫連茗湮與溫墨情二人之間進行,偏偏一邊聽著的言離憂和溫墨疏才是最緊張的,當溫墨疏聽到赫連茗湮若有所示的反問時,年輕而穩重的面龐上掠過一絲惋惜。
“果然,青蓮王並沒做錯什麼,真正禍國殃民的人是父皇。我不明白,青蓮王明明是無辜的,為什麼她不把真相說出來?不管別人如何,至少我會聽,會相信她的話。”
青蓮王,先帝。
一些奇怪記憶被喚起。
言離憂凝眉垂首,回想著與青蓮王有關的蛛絲馬跡,驀地腦中一道靈光閃過,恍惚脫口。
“因為……青蓮王真正愛著的人,就是先帝吧?”
第340章 雙生雙落
霍斯都帝國漫長曆史中,有一段最不堪回首的過往,那是積壓在霍斯都歷任國君與百姓心頭的傷,亦是難以洗刷之恥辱。
百多年前,正是淵國最強盛時,而陷入內政混亂的霍斯都帝國幾近癱瘓,並因此接連被淵國強行奪走數個州郡,數萬霍斯都族人淪為異鄉悲客。
可笑的是,淵國對這些土地百姓並不在意,被鐸國阻隔的幾個州郡竟然放手不顧,僅留下與本國接壤的幾個;而那些原本居於這片土地上的百姓,他們被奪走房屋、失去家園,成了無處可以的流浪者。
這份仇恨是畸形的。
淵國對這段歷史幾乎沒什麼印象,而霍斯都帝國百年來一直抱著仇恨伺機報復,如柏山,如赫連茗湮,都是被這份仇恨束縛不得脫的人。
以及,言離憂和言輕愁姐妹。
上任慕格塔家主是個不願受拘束的人,旅居淵國的幾年中遇到了此生摯愛的妻子,並孕育了離憂和輕愁這對孿生女兒,隨母姓言。可惜的是,當慕格塔這位俊朗的家主回國後,他便失去了選擇生活的自由。
在深愛的妻子患病而終後,他帶著兩個女兒回到故土,沒想到這兩個女兒因為一半敵國血統被推到風口浪尖,所有長老都對他與淵國人結合的舉動大為不滿,十分憤怒。
緊接著便發生了讓赫連茗湮一生都無法忘卻的痛苦一幕。
“長老院堅持讓離憂和輕愁去淵國做奸細,以此證明對霍斯都的效忠,為了控制她們還特地找來巫祝落蠱。那年我們還都是未經世事的小孩子,分別時根本不懂得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只因為就要再不相見哭得一塌糊塗。離憂和輕愁離開後大約半年,父親偷偷帶我去了一趟淵國,在安州,我們遇到了一個人,很快,那個人成了我和離憂、輕愁的師父——我們這輩子唯一的師父。”
從遙遠回憶中解脫出來的赫連茗湮帶著一種莫名錶情,似悲似痛,卻帶著滿懷追憶的淡淡笑容。
“師父給我們講了許多淵國的事,歷史,文化,傳說,還有神秘的中州江湖……也許就是從那時起,我對淵國有了極深的感情。”
言離憂不太明白為什麼赫連茗湮要把話題這這麼遠,直到赫連茗湮提起在淵國認了師父才隱約有幾分預感——這個人必然影響赫連茗湮至深,而且,與青蓮王和孿生姐妹言輕愁的命運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安州……”與言離憂的關注點不同,溫墨情齒間噙著熟悉的地名,忽而垂下眉眼,語氣中似乎努力抑制著某種情緒,“你說的這個人,與我也有關,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