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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趕夢魘,而白天他又要忙著準備婚事,根本就沒有時間休息。本應該喜慶歡樂的婚事準備到現在沒有半點該有的氣氛,定遠王府從上到下都被言離憂的心魔拖累著,越是拖累,言離憂心裡越是愧疚,如此迴圈往復,只有加重的可能,沒有恢復的希望。
“沒有我她睡不安穩。”溫墨情平靜淡道。
將仍然半浸在噩夢之中未能醒來的言離憂放平躺好,仔細擦去將被褥浸溼的汗水,溫墨情小心翼翼為她換了一床乾淨被褥,自己就坐在床沿邊握緊言離憂的手,一句多餘話也不肯說。
一連數個晚上被尖叫吵醒,溫墨情漸漸發現唯一能讓言離憂安睡到天亮的方法,就是陪著她,握緊她的手掌,而且這些事只能由他來做,換做別人毫無效果。
對言離憂來說,他是特別的,更是唯一的。
碧簫揉著額角疲憊地坐在凳子上,語氣中透著筋疲力盡:“離憂一直很堅強,什麼事都壓不垮她,怎麼這次……”
“她太過在乎我可能面對的非議,還有可能帶給父王的壞影響,明知我不會捨棄她卻又不能說服自己安心接受,所以才會在矛盾中把自己逼上絕路。”溫墨情聲音有些沙啞。
遲疑少頃,碧簫面露猶豫之色:“說句心裡話,離憂的擔心不無道理。昔日青蓮王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百姓們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雖說之前一直遮遮掩掩說青蓮王已死,與離憂並無關係,但能相信這說辭的有幾人呢?先帝在時,王爺和師兄你都是反青蓮王一派的主力,現在突然傳出師兄與離憂的婚事,那些堅信離憂就是青蓮王的人絕對不會接受,屆時無論是師兄還是王爺,必然都會遭到許多人攻訐。”
“我知道,可是在去霍斯都帝國前我已經和離憂定下婚事,現在推延或是反悔,只會讓她更加痛苦。我也弄不懂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茗湮也好,碧笙也好,她們都在不停給我製造麻煩,又或者是我自己走錯了棋,當初就不該去霍斯都追查離憂身份之謎。”
“不追查的話,離憂一樣放不下包袱。”碧簫找不到能夠取代嘆息的方法,靜坐片刻,忽而起身,“我去找王爺談談,王爺經事多、閱歷廣,或許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稍作猶豫,碧簫放低聲音:“師兄,左右不過這兩日二皇子和君師兄就要到了,被二皇子看見離憂這副模樣的話,我擔心他會阻撓婚事。”
溫墨情沉默不語。
這份複雜的感情糾葛裡,無論是他還是言離憂又或者是溫墨疏,願意成全、放手的原因無外乎是那份痴戀使然,為了讓喜歡的人能夠幸福。如今他守護得了言離憂的安全卻守護不了她的心,短短一月之間就讓她憔悴如斯,溫墨疏看到會怎麼想?別說是溫墨疏,現在就連他都想狠狠給自己一耳光,質問自己為什麼沒能預先想到複雜情況,居然讓心愛之人陷入無法逃離的心魔之中。
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到猝不及防,茫然無措。
在每一夜都被噩夢糾纏那些日子裡,言離憂一直努力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精神不好,她便強顏歡笑不教人看到笑容背後的痛苦;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無法咽食,她便逼迫自己拼命吃東西,吃完再吐,直至胃裡空空蕩蕩只剩苦水。言離憂從沒有過這樣受折磨的生活,許多次她想哭,想抱著溫墨情大聲說自己很累、很難受,可是每當看見溫墨情溫柔表情時,什麼話都再說不出口。
他的堅持,為的是她能夠幸福,要她如何狠心再說拒絕?
況且,她是如此深愛著他,比任何人都不願分離。
那夜驚惶過後兩日,言離憂愈發憔悴枯槁,晚飯時勉強打起精神來到內堂,卻不得不由溫墨情攙扶著才能行走。
“到這邊坐,門口有風,別吹著。”好不容易見言離憂一起吃晚飯,定遠王急忙騰出身邊位置,親自為言離憂擺好碗筷,“顧伯,去讓後面做碗清淡些的湯,這滿桌菜油膩膩的,能吃得下口嗎?臭小子,你也是,一起吃飯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溫墨情回答得漫不經心,所有精力都投注在言離憂身上:“她睡了一天,醒來看有些精神才讓她出門的。大夫叮囑不能吃油膩、葷腥,我已經讓下人準備清粥小菜了,來這邊借個地方湊湊熱鬧而已。”
溫墨情、溫墨鴻兄弟二人的親事都已經定下,言離憂和碧簫又是常住在府上的人,是而沒那麼多婚前不可見面的忌諱,吃飯本就應該在一起。碧簫見溫墨情伺候得面面俱到,自己插不上手,索性也不去擾那二人,不時夾些清淡小菜到言離憂碗裡,一舉一動皆是賢良典範。
吃著吃著,定遠王慢慢放下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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