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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簫一陣心悸。
這是否證明,言離憂真的就是青蓮王本尊呢?畢竟兩個人容貌聲音完全相同的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
初時溫墨情考慮到如果言離憂真的是青蓮王會教溫墨鴻情緒激動,為了兄長著想放棄了用聲線來判定青蓮王真偽的方法,而現在,無論是溫墨情還是言離憂都已經不願繼續追究身份一事,即便這種心思未曾說出口,二人都在下意識避諱,是而碧簫也十分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溫墨情。
手心溫熱再次落下喚醒碧簫沉思,只見溫墨鴻露出一種怪異表情,又在她手心寫下二字。
不是。
碧簫愣住:“不是?你是想說她不是青蓮王?”
溫墨鴻表情猶疑,點點頭又搖搖頭,似是自己本就拿不準主意,最後竟有些發急,喉嚨裡一聲嘶啞悶響,搖頭寫下最後兩個字。
不,恨。
歲月悠悠,光陰數載,昔日友人都已成家立業、娶妻生子,而本該作為世子擔當家國重任的溫墨疏卻癱在椅中不見天日,這些年來,他的心裡種下多少恨,又埋藏了多少絕望的怨?碧簫是個健全人,她做不到設身處地去揣測溫墨鴻的心思,做不到感同身受,溫墨鴻又無法清晰準確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所以那簡簡單單的“不恨”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碧簫是猜不透的。
是指言離憂並非青蓮王,所以他覺得沒必要怨恨嗎?還是說溫墨鴻知道那個為自己診病的女子是青蓮王,卻也是弟弟心愛之人,所以甘願放棄那段刻骨仇恨?抑或是經年累月的病痛已經將他的怨氣耗竭,連憎恨的心力都不再有?
答案是什麼無從猜測,然而碧簫清楚瞭解到一件事,那就是溫墨鴻沒有放棄生活,他正在一步步、一點點走出陰影——否則,他怎會用那隻無力的手握住她手掌,又怎會在寂靜昏暗的房中對她露出像是微笑的表情?
碧簫緊緊回握那隻微涼手掌,蹲在癱坐的溫墨鴻身前將頭枕在他膝上。
誰是誰,誰錯誰對,這些都不再重要,只要他還活著,她的世界就是美好的。
言離憂和溫墨情走得太急,遺憾地錯過了定遠王府房內令人欣喜動容的一幕,儘管如此,溫墨情還是有些煩躁地向鍾鉞抱怨著走晚一步,以至於將要出城門時與帝都趕來的馬車撞了個正著。
溫墨情不喜歡乘馬車,一來窩在裡面不自在,二來也嫌馬車太慢耽擱時間。不過他忘了考慮馬車的一點好處——別人看不到馬車內坐著誰,車內的人卻能透過車窗狹窄縫隙將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因此當溫墨疏的喊聲在背後響起時,溫墨情突然有種衝動,想要把剛剛交錯而過的馬車拆掉,更想給言離憂帶個面紗,或者乾脆把她藏進自己懷裡讓別人再看不見。
本來言離憂等人已經和溫墨疏所乘馬車迎面錯過,言離憂也沒有發現車上的人是誰,是溫墨疏無意中看見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后不顧一些跳下馬車,一邊跑著追趕一邊聲嘶力竭呼喊才令幾人勒馬佇足,齊齊回望。
那一剎心裡的五味雜陳難以言表,言離憂只感覺腦子轟地一聲炸開般,瞬間失去反應。
她可以強顏歡笑裝作漠不關心,可以斬釘截鐵告訴溫墨情自己不會再回到溫墨疏身邊,也可以一次次不停提醒自己要果斷、要堅定,可是當熟悉到死的聲音再一次響徹耳畔,當沉澱在心中揮之不去的身影又一次出現時,一切偽裝都被摧毀,消失。
想見他,想問他為什麼,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有多痛。
溫墨疏的身體十分糟糕,對常人來說輕鬆的數十步狂奔於他而言近乎要命,也沒有哪個人見過堂堂皇子會有如此不顧形象的舉動。幸好言離憂及時停下,回頭,又趕在溫墨疏體力耗竭險些踉蹌撲倒時奔至他身旁,這才沒讓溫墨疏成為大淵歷史上第一個跑死的皇子,也沒讓言離憂幾乎忍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
看他拼命如斯,她的心比撕裂還疼。
情殤最怕見面,見面就會動搖。
溫墨情端坐馬上冷冷遠望狼狽的溫墨疏,視線掠過旁邊緊緊攙扶的言離憂時多了幾分無可奈何,提馬走近二人,丟下淡而無味的一句話後徑自走開。
“我在前面等你,半個時辰後你若不來,我就自己去了。”
言離憂遲滯片刻,僵硬地點了點頭。
夜凌郗本打算代替碧簫與言離憂一同去安州的,這會兒見半路殺出個溫墨疏,一時間也拿捏不準言離憂心思,嘆了一聲“你自己看著辦”後也騎馬離開,不遠不近地閒遛。
已經做好計劃的行程,從初始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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