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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恆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他臉上竟是疲憊之色,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寧安馬上進了勤政殿就看到沈初寒正靠在椅背上自己按著眼睛邊上的穴位。他忙走上去接手,力道控制的剛好,叫沈初寒輕輕舒了一口氣,他看了看他的臉色,“陛下若是不急著去處理旁的事就先用膳?怡主子剛剛使了人送了晚膳過來,說讓陛下多少記得用點。”
果然沈初寒臉色稍稍緩和一些,他點點頭,“那便先用膳。”
寧安又問,“忘憂宮的人是不是叫她們先過來?”
沈初寒皺了皺眉,“便只叫那貼身的過來也就是了,旁的都進不了內殿了叫過來也就是呱噪了。”
寧安低著頭,應了一聲,就退下去傳膳了。
封絳白的事被輕描淡寫的處理了,不過還是讓她以淑妃之位下葬了,妃嬪自戕本是大罪,是要累及家人的。可封絳白畢竟不比旁的人,她陪在沈初寒身邊的歲月實在是長,曾經又是那樣受寵,便是這樣的處理方法也叫人半點拿不出錯來。
莫嫣然陪在皇后身邊和她說話,皇后拍拍她的手,“你這次卻是太冒險了,就沒想過若是寧安他半點不偏不倚,沒有想著幫你一點,你可是險的很。”
莫嫣然撇撇嘴,“我只是沒想到她這樣就尋死了。”
皇后看看她,又看看外頭綠的不像話的庭院,“對於她來說,你卻是摧毀了她的全部,什麼信仰啊,愛情啊什麼的。你不知道,她剛進東宮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了,心底想著什麼臉上全都寫清楚了。若不是一開始就是孽緣,皇上也不一定會不喜歡她。”
莫嫣然笑了下,“我一開始可不知道孽緣什麼的,還真是怕她怕的要死,後來每每看到她就覺得她真可憐。”她牽著皇后的手,“不過想著,這宮裡哪個女人不可憐呢。便是你貴為皇后,我是什麼寵妃也是了,也是可憐的要死了。”
皇后卻不回答她這個,盯著窗外看了好久又突然轉回來,“你知道的……若是,”她停了嘴,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你若是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好怕的,你向來是所向披靡的。”
莫嫣然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朝她笑了下,“還沒發生的事你不要嚇我。”
皇后也朝她笑了下,卻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最近莫嫣然為著別的事煩心的很,就是六月初六萬壽節要來了。眨眼就要到了,莫嫣然也沒想好要送個什麼禮物給沈初寒好,她倒是旁敲側擊的問過沈初寒有什麼想要的,結果換來他的睥睨,然後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對她倒好像是對貓似得,“乖,一邊兒去。”
他的意思她哪裡有不明白的,大概不過就是他想要什麼是莫嫣然自己想辦法去猜才好。莫嫣然煩的有時吃飯都能皺了眉頭出神,倒叫沈初寒看的好笑,他放下筷子去拍拍她的臉,語氣裡都是哄勸,“好啦,隨意你送什麼朕都是喜歡的,便是你隨意寫副字朕也叫人去給裱起來,然後放在勤政殿裡日日看著好不好?”
莫嫣然牙都咬緊了,他倒是敢說,他哪裡不知道她字寫的那叫一個差勁,本來嘛,這個身子原本就是被莫清禮養空了,不過也好過她自己,原本的莫嫣然雖是不擅書畫,那左右也是能作出一副完整的。
換了她就不行了,那是完全見不了人的了。他也教她寫過字,到最後還不是扶額放下了。她剛來這裡的時候卻還是日日學著練字,屢屢不見好也就放下了。
想到這裡她卻笑了下,“郎君還記不記得那日為我書的一句詩?”
沈初寒嗯了一聲,語氣卻是疑問的。她故意做出惱怒的表情,“我便是半點不重要的,這樣叫我夜裡想起都覺得熨帖的事兒,郎君卻是半點不放在心上了。”
他失笑,喝了一口茶才說,“朕如何不放在心上啦?朕卻是記得的,”他語氣慢慢低下來,“但願千秋歲裡,結取萬年歡會,恩愛應天長。”
莫嫣然臉一下變得緋紅,她伸手捶了他一下,然後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誰和你說這個呀。”
他臉上還是都是笑意,“朕以為卿卿和我說這個呢。”
見她臉更紅,眉間更是浮上那些羞惱之意,他伸手去摸摸她的眉毛,點點她,“別惱,朕當然都記得,直到風月了無意,卻是相思不可棄。”
然後就見她亮晶晶的眼睛看過來,眼裡都是水意,他過去吻了吻她的眉心,“那些關於卿卿的事,自然是半點不敢忘。”
莫嫣然卻想到要送什麼給他了,她碰碰他的手指,“若是我送的禮物和旁人的重了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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