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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一嘲諷不已,唇角掛著冷笑,琉璃杏目被翻湧的怒火激得通紅,她冷眼記下所有站出來一心讓她受死的人,怒視暗忖,千萬別讓她逃出生天了,否則她肯定要這些人千百倍的還來!
郭嘉斜眼掃過邢臺上,那腰板挺得筆直的小小少女,便是聽見自己要當場斬首了也絲毫不減哭鬧,冷靜坦然的面對著千軍萬馬也毫不器怯場。他深諳那啞毒之苦有多折磨人,便是讓壯漢吃了也能被磨得不成人形。但沒想到熬了一晚上,少女還能硬撐下來,單憑這份耐力,他就暗暗信了幾分主子的話,該女不得不除!
郭嘉朗聲說出秦小一的種種罪狀,最後下令道,讓劊子手行刑。劊子手聽令,大灌了一口烈酒,一把噴在鋒利的大刀上,秦小一咬緊血肉模糊的下唇環顧一週,但到底眼前黑烏烏的一片人裡,她連一個認識的也沒有。
察覺劊子手已經走到身旁,舉起利刀。秦小一這才緩緩的閉上杏目,反綁在身後的手不由得緊握,指尖用力得幾乎要戳破掌心,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此刻別說是站起來,就是張開嘴呼喊一聲她也做不到,能在死前別軟趴趴的倒在邢臺痛哭求饒,已經是她最後的尊嚴了。
“斬——”郭嘉一聲令下。
利刃一揮,只見寒光掠過,不少見慣了血腥場面的衛兵此刻也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不論少女做了何事,究竟還是一名嬌弱的豆蒄少女,如今當場被殺,或多或少還是有幾分心生憐惜。噗的一聲,一道驚慌的慘叫當即響起!
那膽小計程車兵忍不住疑惑,暗忖那慘叫聲怎麼如此粗礪,分明就是男人的聲音。他睜開眼睛一看,懵了一臉,只見邢臺上少女半低著頭,想象中少女身首異處的場景根本沒有發生,倒是一旁的劊子手此刻卻緊捂緊右手,手腕上插著一支箭羽,鮮血直流,那聲粗礪的慘叫便是他驚慌吼出。
小兵急忙望射出箭羽的方向瞧去,見那打頭的是一名身穿魚鱗鎧甲的男子,正放下手持的長弓,牽著韁繩駛馬而來,身姿騎氣度耀目不凡。衛兵見狀,心中無不大呼厲害,男子距那邢臺差了不止百步,卻能一箭射中高臺上劊子手的手腕,道是一聲百步穿楊箭術精湛,也絕不為過!
待人走近時,只見男子風塵僕僕,卻絲毫不折損其風姿。清癯俊逸,氣度清朗如明月,態度從容,目光堅定的打馬朗聲道:“郭將軍,本王家的侍女所犯何事,竟勞郭將軍私下把我的人給押走,當眾處斬”
郭嘉走下高臺,恭敬的對百里軒行禮,隱下目中的輕慢,語氣一片痛心疾首回道:“王爺可知軍規有言在先,閒人不得私進帳下,探聽軍機,否則屬犯探聽軍機。二不得蔑視禁約,營中藏人,漠視本職,否則罪犯輕軍。不過數日,便是古月氏率軍壓境,王爺一不點清兵將,二不請主上開倉填滿軍糧。竟把女婢藏在營中,尋歡作樂,屬下怎能不憂心。故屬下定要處去該妖女,為王爺清君側!”
百里軒聞言下馬,步伐從容不迫,但目光掃過一身狼狽,昏迷不醒的秦小一時,目光徒然一變,眼底深處有多少擔憂自責,望向郭嘉時便有多陰寒刺人。
他沒有理會郭嘉的咄咄逼人,臉色陰沉的走向秦小一,但手上的動作可謂極盡溫柔,男子扯著雪白的衣袖細細的擦去少女唇上的血跡,低聲呼道。見秦小一皺著眉頭嚶嚀出聲,他更是越發的小心翼翼。
郭嘉見百里軒竟敢當著大軍面,不避嫌的維護女婢,不由得輕蔑起來,暗暗得意思忖,百里軒越是無所禁忌,就越是應了軍中的謠傳,看來包玟賓說得都是真的,天潢貴胄的清雅王爺,竟然是個迷戀青澀稚嫩少女的蠢包。
他壓下眼底的鄙視,面上仍是一片忠直問道:“端親王爺,你這是何意你就這麼枉顧三軍,枉顧主上對你的一片重負期望”
“阿展,把錦盒呈上來,給郭將軍親自開啟看看!”百里軒頭也不抬,直接吩咐起來。
郭嘉面上生疑,但料想百里軒應該不敢當著大軍面前耍詐,他冷吭一聲,這才昂首挺胸的上前開啟錦盒。士兵們都十分好奇這位小露了一手精妙箭術的新任王爺大人會拿什麼東西給郭將軍看要知道郭將軍在軍中積威甚久,說一不二慣了,還沒有當面質疑難倒過郭將軍。反觀端親王爺,不過是新官上任,既無人脈根基,又攤上古月氏來犯軍中缺糧,當真是厄運連連,要是郭將軍再參上他幾本,也該夠拉他下馬了吧
更甚之端親王爺還把女人藏到了軍營,被郭將軍發現了。稍有幾分賞識王爺箭術的小將想起此事,莫不對百里軒的搖頭嘆息,印象差到極點。
那廂郭嘉把錦盒一開啟,饒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