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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怎麼就走了?”
她知道特意來遞上扳倒言彤的證據的秘密使團是葉護部落的人,她就猜到肯定是覃韻,但是……“她把沈厲的屍骨帶走了。”言朔道。
把沈厲的屍骨帶走了?覃晴有些怔怔地看向言朔,覃韻把沈厲的屍骨帶走,也就是說覃韻今生真的不打算回京城了?
“為……”
覃晴想問為什麼,為什麼覃韻要離開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可是她突然之間便問不出口了。
這個地方生她養她二十年,可是卻從來不曾接納過她,她的身生父母死在這裡,她的丈夫死在這裡,這個地方於她來說,有太多的痛苦了。
而覃韻不見她,大約應該是無法見她。
她丈夫的慘死,終歸也與她的丈夫脫不了干係。
“阿晴,”言朔擁住了覃晴身子,“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
乙卯年二月初一,帝病重,廢三公主言彤封號,貶為庶人,圈禁宗人府。
同月初二,天雪,宗人府大火,水龍隊撲滅及時,尋言彤屍身一具,言彤卒。
…………
二月初驚見草芽,寒氣侵人,屋頂白霜鋪就,地上一片溼漉漉,是昨夜融化的雪水。
小小的庭院之中有些凌亂,屋中的東西大半已經搬空,刑部侍郎有了新賜的府邸,終於要搬離這座破落寒酸的小院了。
銅盆中的火焰熊熊,將一頁頁的手稿燃為灰燼,覃子恆負手立在院中,抬頭間只見東邊院角處隔壁家的一枝春梅豔麗,探牆而出。
白雪細細,緩慢落下,染白了覃子恆的鬢角眉間。
“大人。”
書簡從屋裡頭急急忙忙而出,手中拿著一件黑色的大氅,腋下還夾著一把紅傘,一溜小跑地到了覃子恆的身邊,身手去撣覃子恆身上積下的白霜,又將大氅為覃子恆披上,伸手之間,腋下夾的紅傘便落在了地上。
“大人,這下雪了您怎麼還站在外頭,若是病了可怎麼好!”書簡一面為覃子恆繫著大氅的帶子一面碎碎念道,可卻是忽然手上一空,低頭見著覃子恆蹲下了身去,將落在地上的紅傘撿起,然後用袖子珍惜地擦去了上頭被汙水濺到的地方。
紅色的傘面鮮豔到刺目,猶如那鮮血的顏色。
覃子恆低頭直直地看著手中的紅傘,眸色黑濃,彷彿透過了這一把紅傘,看到了那個八角亭中的豔麗身影,映襯著身後的冰冷雪色,鮮豔到刺入人的靈魂,一如那時被陽光覆蓋的崖底芒草堆中那張緊閉雙眸的臉龐。
如果……該有多好。
細雪飛飛揚揚地穿過庭樹,捧著紅傘的手臂驟然一鬆,眼看那紅傘落入了燃燒的銅盆之中,驚起飛灰飄揚。
“大人,”書簡的臉色微變,“這可是咱們手裡僅剩的一把傘了!”眸光一轉,卻又瞥見院中進來一婦人,不由收斂了神色,壓低了嗓音悄聲道:“大人,那個老夫人請的張媒婆又來了。”
張媒婆撐著一把傘,扭著矮胖的身子上來,道:“覃大人,上回給您瞧的那姑娘的畫像怎麼樣?這可是最後剩下的適齡姑娘了,雖然長相平淡了一點,比不上之前看的,但勝在賢惠溫順,是個能安分持家的好姑娘,您怎麼看呢,要是再看不上,這京中可是真沒人了。”
“好。”覃子恆淡淡開口,緩緩轉過身子,往外走去。
“啊?大人您說什麼?”冷風凜冽,張媒婆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差了,轉過身看著覃子恆的背影揚聲問道。
寒風呼嘯拍打,覃子恆一步一步邁在飛雪之中,嗓音清越沉靜,“好,都好。”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終於大結局了,讓我先仰天大笑三聲!
木有倉促,木有爛尾,結局就是長成這個樣子滴~~~渣年糕我明天放心地去考試啦~~~舊坑結束,新坑自然要更替,新坑《一世將寵》已經挖好,十月中旬開始填坑,親們,求支援年糕的新坑,咱們新坑裡見吶~睡覺嘍,哎呀呀,有些不捨得按發表的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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