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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覺中,卻是卸下了心中的防備。
“六姑娘還是趕快用飯吧,否則該涼了,”春兒跪著道,“難道奴才將身份告知於六姑娘,還不足以六姑娘用一頓飯嗎?”
“你倒是會說話,”覃晴冷笑,“我難道就一定信他麼?”
春兒道:“王爺說,不管從前以後,王爺都是不會傷害六姑娘的,想必六姑娘也是知道王爺的心意,王爺還說,若是六姑娘執意不肯相信,王爺也不介意親自前來解釋。”
瘋子。這話難道是他要親自來寧國公府之意?她若還是不願接受他這點好意,便是有引他來寧國公府之意了。
覃晴心中忿忿,伸手拆了那油紙包,只見只兩個肉包子,觸手還是溫熱的,又倒了一杯茶,亦是熱的。
覃晴咬了一口那包子,是院中小廚房的味道,平日不覺如何,可如今餓了半日,吃起來著實是比山珍海味還要好,不覺連吞了好幾口,幾下便解決兩個包子,又倒了杯茶潤喉。
春兒見狀,伸手開始收拾剩下的油紙,是看她吃完了打算離開的意思。
覃晴嘬了熱茶水,似隨口道:“你既說是院裡的人,那我且問你,大夫人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私自出府的?”
“就在姑娘出府不久,大夫人便帶著人來質問姑娘的去處,隨後便闖了姑娘的繡樓,也不曾給淺春淺夏兩位姑娘開口的機會。”春兒道。
果然是這樣,覃晴眸中寒光一閃,溫氏不知她私自出府之事,必是叫大夫人問住,然後大夫人再帶人闖繡樓拆穿她,便是絕了溫氏撒謊為她掩護的機會。
“那三哥哥呢?他怎麼會突然回來?”覃晴可是明明白白記得,覃子懿匆忙趕回書院去了,怎麼會突然回來,還有覃子恆,老早是回了書院的,怎會知道府中的事。
“回六姑娘的話,是奴才斗膽早早稟告了王爺府中之事,是以……”
“是以他派你去攔回了三哥哥,順便教給了他對應之策。”覃晴截斷道。
“是。”春兒點頭。
自覃子懿出現起,覃晴便覺得奇怪,以覃晴對覃子懿兩輩子的瞭解,今日之況,覃子懿進來那會兒這見著婆子拿混子要打溫氏和她,依他平日那暴脾氣,直接火氣衝昏腦袋,抄傢伙拆了上房的屋頂鬧得天翻地覆才是常理,怎麼可能按捺住性子說出那番話來,營造出法不責眾,叫老太君不能下手的境況來?
至於覃子恆,向來比覃子懿通透不知多少,自然不用人說也是知道該怎麼做。
不得不說,今日之事,雖是他們二房輸了一籌,可比起她原本被逼得無路可走的境況來說,已是最好的結果了,哪怕是覃韻,雖是被罰得最嚴重的那個,可是以如今府中將要形成的形式,覃韻這個無依無靠的弱女,不如避出了府去,也免得再叫牽連。
在處理此事上,言朔終究比她手段高明,也是真幫了她大忙。
“你走吧。”覃晴放下杯子道。
春兒麻利收拾了東西,“夜裡寒涼,還望姑娘堅持一夜,保重身體,春兒退下了。”
語畢,轉身開了一點門縫,便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什麼是堅持一夜?老太君明明是罰了她禁閉七日的。覃晴的眉心微蹙,明顯覺出春兒的話裡有話,可那人已是走沒了影。
長夜漫漫,涼如冰水,除了寧國公府中幾盞幽明由暗的燈火,京中的另一處的一座王府中,亦是亮著不滅的燈火。
“稟王爺,寧國公府那裡回話了。”雲銷推了書房的門進來稟道。
書案邊,言朔只著了一件松花色的便服不加一點裝飾,襯得整個人清俊簡單,更添了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書卷之氣。
“怎麼說?”言朔一面道,一邊手執一管上好的玉管羊毫在身前的宣紙上一筆筆流暢暈染而過。
“六姑娘果然不信春兒,逼得春兒不得不稟明瞭身份。”雲銷道。
言朔的唇角微勾,這才是如今的覃晴應有的模樣,才算不枉費了他當初自作聰明把那些權爭機變,陰謀詭計說於她聽而所付出的代價,總算是叫她參透了一些。
“沈厲呢?”言朔問道。
“已將他從城外調回來了,王爺可是有要事吩咐?”
“皇家獵場的密林深處有一顆青桐已逾百年,甚是適於制琴之底板,叫沈厲帶個會斫琴的師傅去,就地取了原材來。”言朔邊道,手上的筆倏地往上一提,只見一副水墨山水圖於紙上,濃淡深淺暈染,層層疊疊,意境悠遠。
“可那密林之中偶有猛獸出沒,讓他一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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