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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大公子剛才的臉色簡直比炭還要黑。”說著,吉祥好奇地道:“公主,您說這個阿月究竟是誰?”
韞儀取下明珠耳鐺,道:“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如何知道她的身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必然不在府中,甚至……不在這個長安城中。”
“這是為何?”吉祥話音未落,如意已是道:“你想想,要是阿月被找到,那大少夫人害人的罪名不就坐實了嗎?應該在騙過秋林後,她就離開了宅子甚至是長安。”
吉祥點頭道:“你說的也是,這麼說來,這件事豈非得不了了之?”
如意聳一聳肩膀道:“那就得看大公子的意思了,了可以,不了也可以。”
韞儀望著鏡中素顏的自己,徐聲道:“這件事還有許多蹊蹺,不見得就一定是鄭氏所為。”
二人齊齊一驚,如意試探道:“公主之意,是有人借大郎之事加害大少夫人?是誰心思這麼歹毒?”
“我暫時也不確定,總之你們二人在府中行事小心一些,不要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吉祥吐吐舌頭,輕聲道:“如此看來,這宅子裡也不安寧,簡直就跟宮裡一樣。”
韞儀取過桃木梳,梳著自己光滑如絲緞的長髮,“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
如意抿唇笑道:“公主這麼一說,可是將奴婢們還有您自己都給說進來了。”
“你倒是會挑我刺。”韞儀嗔了一句,道:“總之你們自己當心,今日不同往日,可沒有母后護著咱們。”說到此處,手中的動作一頓,眸光亦黯淡了下來。
如意輕聲道:“公主可是又想皇后娘娘了?”
韞儀靜默良久,方才道:“當日我匆匆離去,未顧得上母后,令她依舊陷入宇文化及魔掌之中,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當時情況那樣緊急,實在是難以顧全,奴婢與吉祥出宮門的時候,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您別自責了。”見韞儀仍是眉緒不展,如意又道:“皇后娘娘吉人天相,會沒事的,而且二公子不是說他一直盯著江都那邊的情況嗎,說不定明兒個就有訊息了;這會兒夜色已深,您還是早些歇著吧。”
第四百零九章 李靖
韞儀默默點頭,在她更衣歇下後,如意她們熄滅了桌上的燈退了出去,韞儀躺在床上,思緒紛亂,一會兒想起武老三,一會兒想起梅雪還有母后,直至三更時分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日,府中上下都知道了李承宗的事情,紛紛過來探望,在發現李承宗確實聽不到聲音後,皆是一陣嘆息,至於這嘆息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就只有他們自己曉得了。
李建成將全府的下人都集中在一起,讓秋林認,然並無那個阿月,之後又依著秋林的描述,將她的樣子畫下來,在長安城中張貼,數日之後,終於有了一點線索,有人認出她是住在西街小巷子裡的人,在那裡住了好些人,不知怎麼一回事,十來日前突然搬走了,一個人都沒留下。
李建成派人去那間屋子搜過,只有一些用剩下的舊家計,沒任何有線索的東西,而阿月搬去了哪裡,也無人知曉,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季容因為李承宗的失聰難過不已的時候,送到方氏那邊的李承道,因為倏然離了打小就照顧他的鄭氏,夜夜啼哭,還發起高燒來,弄得方氏屋裡的人焦頭爛額,徹底不能眠。
這個時候,李淵亦照著李建成所請,命人呈上牢房中所有犯人名單供他過目,只要非十惡不赦之人,一律開釋。
在看到其中一個名字時,李淵皺起了眉頭,李靖……李靖……這個名字好熟悉,彷彿在哪裡聽過,思索半晌,他終於想了起來,對了,此人是韓擒虎的外甥,在馬邑郡任郡丞,算是王仁恭的手下,他怎麼會跑到長安來,還因犯事被關在牢中?
李世民就在旁邊,見李淵遲遲不落筆,道:“父親,怎麼了?”
李淵擱下筆,道:“你記得李靖此人嗎?”
李世民記性極好,一聽到這名字,便想了起來,“記得,兒子在馬邑與突厥交戰那會兒,與他打過交道,是個人才,兒子本想招攬他,但等回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不見了蹤影,只得作罷。”說著,他好奇地道:“父親怎麼突然問起此人來?”
李淵敲一敲寫滿囚犯名字的冊子道:“喏,他不就在這裡。”
李世民湊過一看,果真寫著“李靖”二字,他也犯了疑,道:“按理來說,他不該出現在長安,會否是同名同姓?”
“召他過來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