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韞儀怔怔望著那盆黃臘梅,過往的記憶飛快在腦海中掠過,四年前,她還在弘化郡時,李世民曾命初一送過一盆黃臘梅給她,但被當時正努力逃避自己心意的她給拒絕了,在拒絕那盆黃臘梅的同時,也等於間接拒絕了李世民的心意。
回到洛陽後,她不時會想過那一盆黃臘梅,想著如果當時沒有拒絕會怎麼樣,可惜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往事不可逆。
眼前這盆黃臘梅,瞧著怎麼……那麼像當初李世民送給自己的一盆,難道……這就是長孫氏所說保管了數年的東西。
長孫氏伸手撫過嬌嫩金黃的花瓣,徐聲道:“大業十年的冬天,我去弘化郡看望相公,在他屋中瞧見了這盆黃臘梅;我瞧著很好看,便開口討要,雖然相公答應了,但我看得出,他對這盆臘梅有所不捨;後來,我從初一口中得知,這盆臘梅,相公本來是送給公主的,可惜公主不願收下;我當時就想著,有一天,這盆臘梅會不會回到它真正主人的身邊;所以這幾年,不論去到哪裡,我都帶著它,如今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
想不到竟然真是李世民送給自己的那盆臘梅,韞儀壓下心中的激動,推辭道:“既然二公子送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你才是它的主人。”
“我說過,只是代為保管罷了,再說……”長孫氏玩笑道:“養活這株臘梅一點都不容易,為了照顧它,我都快成半個花匠了,今日好不容易能夠擺脫,還請公主成全。”
韞儀被她引得笑了起來,待得笑過後,道:“既是這樣,那我就收下了。”說到此處,她正色道:“無垢,謝謝你,你這份情意,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公主言重了。”長孫氏的笑容一如以往那樣溫柔親和,猶如三月溫暖的春風,一下子驅散了寒冬的冷意。
在命小廝將花放下後,長孫氏道:“既然公主應承了,那我這就與相公去說。”
“且慢。”韞儀喚住她道:“二公子十日後就要出征洛陽,這個時候最忌分心,還是等他得勝還朝之後再說吧。”
長孫氏想想也,逐道:“好,那就委屈公主再過一段日子。”在與韞儀又說了幾句後,她起身離去,在經過秀珠身邊時,停下腳步,道:“知錯了嗎?”
聽得這話,秀珠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落了下來,啞聲道:“奴婢知錯了。”
長孫氏看了她一會兒,道:“既是知錯,就起來吧,記著,往後再不可如此無禮。”
第四百二十二章 以其之樂為樂,以其之哀為
“是。”秀珠低低應了一聲,隨其一併離去,望著她們遠去的身影,吉祥道:“奴婢之前一直擔心,若公主當真嫁給了二公子,二少夫人會難為於您,如今看來,是奴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意疑聲道:“公主,這世間當真有女子會不求一心人嗎?”
韞儀收回遠望的目光,徐聲道:“她不是不求一心人,而是與自己的悲喜歡樂相比,她更在意世民的喜怒哀樂,以其之樂為樂,以其之哀為哀,她是真真正正愛極了世民。”
如意細細思索了一番她的話,道:“也就是說,二少夫人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並不是流於表面的虛言?”停頓片刻,她又道:“奴婢總覺著她好得有些不真實,說不定她是與公主以前提過的季娘子一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韞儀頷首道:“她不會是季容,季容是以計待人,她則是以心待人,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希望一切如公主所言,這樣您往後也可安生許多。”聽得如意的話,吉祥深以為然地道:“可不是嗎,要是像大公子那樣,整日都要提心吊膽,想著會否有人害自己,害孩子,真真是累得慌。”
在她們言語之時,長孫氏亦回到了自己屋中,在接過命人取來的藥後,她走到秀珠身邊,親自沾了淡綠色的藥膏擦在她尚且紅腫的臉頰上。
“嘶!”秀珠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長孫氏放緩了手裡的動作,“這藥消腫去淤的效果很好,你忍著一些。”
待得抹好了藥,長孫氏望著她道:“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秀珠悶悶地道:“奴婢怎麼敢生小姐的氣。”
長孫氏輕嘆一聲,拉過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確實不該在公主面前說那樣的話,虧得公主不計較,還幫你求情,若換了一個人刁鑽難纏的,今日怕是沒那麼輕巧了。”
秀珠負氣地道:“奴婢寧可被打死,也不要她求情呢。”
長孫氏搖頭道:“你這妮子,公主又沒招你惹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