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第1/4 頁)
“臣能有什麼事?”杜如晦笑一笑,捧起溫潤如玉石的茶盞卻不喝,過了一會兒,他忽地道:“大婚之期,能否再延後幾天?”
韞儀驚愕地看了杜如晦一眼,旋即笑道:“你是在與我開玩笑嗎?大婚之期已是召告天下,宮中、禮部還有崔府都已經準備好了,怎麼可能更改。”
面對她的言語,杜如晦笑一笑道:“公主說得是,是臣妄言了。”
如意在一旁打趣道:“杜公子莫不是看到公主出嫁在即,突然又後悔之前放棄比選駙馬了吧?”
杜如晦一怔,旋即哭笑不得地道:“如意姑娘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話音微微一頓,續道:“怕公主還沒準備好,所以才會出此言語。”
韞儀笑一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既然答應了母后,我就會好好對待這門婚事,而且你們不都說崔濟是最適合我的人嗎?”
杜如晦神色複雜地望著盞中黃褐色的茶湯以及飄在上面的茶沫,他以前確實認為崔濟是最適合韞儀的,可是現在……他已是不敢肯定。
崔濟鞋底的青苔不時浮現在他眼前,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追查鄭陽當夜的行蹤,可是除了上次遇到的農夫之外,再無人見過鄭陽,而他也一直未曾找到農夫提及的那個大包袱,也去那名漁夫家中問過,他們一口咬定,發現鄭陽屍體的時候,沒有任何包袱。
杜如晦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沒有,還是他們拿了卻不肯承認,整件事情,彷彿走進了一條死衚衕之中。
自紫微宮出來,已是黃昏時分,杜如晦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今日的街市與往常有些不同,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起了紅燈籠,這是朝廷的要求,為了後日晉陽公主與崔府公子的大婚,整個洛陽城皆掛滿了紅燈籠,長燃三日不得熄。
一路過來,聽到最多的,還是百姓對於韞儀剋夫一事的議論,不少人皆在等著看崔濟會否成為第二個鄭陽。
在經過一條巷子時,聽到一間半開著門的屋子裡傳來女子與孩子混在一起的哭聲,甚是悽慘,臺階上還有白色的紙錢,想必是家中有人過世。
正準備離開時,有兩人也經過此處,聽到裡面的哭聲,搖頭道:“前幾日見到他還好好的,一轉眼就死了,真是世事無常。”
另一人嗤笑道:“這就是報應,平日裡仗著會幾分拳腳功夫,就在我們得月坊做威作福,還逼著我們叫他一聲吳爺,他也不想想,這聲爺自己當不當得起,要我說啊,就是活該。”
之前那人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就是可憐了他家女人與兩個孩子,孤兒寡母的往後也不知要怎麼過日子。”
第兩百六十九章 吳阿力之死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要你來操什麼心,再說了,姓吳的在咱們得月坊橫行了那麼多年,肯定攢下不少家底,前幾日我在賭坊門口見到他和那個姓趙的,聽他說話的口氣,錢應該不少。”說著,他道:“好了,咱們還得去做事呢,快走吧。”
吳爺……得月坊……難道死的人是那天他在清徐酒莊見過的那個人?
想到此處,杜如晦趕緊上前攔住那兩名中年男子,拱手道:“二位大哥,你們認識這戶人家嗎?”
其中一人嫌惡地道:“整個得月坊,就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戶人家的,連三歲幼童也知道,不過可沒人想要認識他。”
旁邊那人補充道:“此人與姓趙的一夥,在得月坊橫行霸道,勒索我們辛苦賺得的錢財,要是不給他,就砸攤子或者去做事的地方搗亂,非得給了錢才肯走,實在可惱,如今他們死了,我們總算是有太平日子過了。”
“他們?”杜如晦皺眉道:“難道還有人死嗎?”
那人努一努嘴道:“不就是與他混在一起的趙老九嗎,昨兒個也死了。”
趙老九?難道是那日酒莊中與姓吳者在一起的那個人?
“那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會死嗎?”面對杜如晦的問題,二人對視了一眼,搖頭道:“誰知道,突然之間就死了,依我看,定是他們惡事做太多,所以遭了報應。”
待得二人離去後,他走進了那間傳出陣陣哭聲的人家,穿過一個不大的院子,是一間青瓦大屋,在尋常百姓中算是頗為不錯了,一個身披麻衣的婦人摟著一雙兒女跪在地上不停哭著,屋正當中擺著一副棺木,香爐中只有冷冷清清的三枝香,看來並沒有人來此祭拜;想想也是,得月坊的商戶百姓多年來一直受他盤剝,如今他死了,那些人高興都來不及,又哪裡會來祭拜。
杜如晦雖也不此這姓吳的為人,但畢竟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