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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露猶豫之色,然最終她還是搖頭,“既然立了誓言就不可破,這件事,母后幫不了你。”
“母后……”不等韞儀再言語,蕭氏已是道:“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韞儀咬一咬銀牙,不僅沒有離去,反而屈膝跪在冷硬的金磚上,“除非母后答應,否則兒臣就在此長跪不起。”
見她跪下,如意二人亦連忙跪了下來,恭聲道:“請皇后娘娘開恩。”
蕭氏起身,聲音微涼地道:“就算你當真長跪不起,本宮也不會破誓替你求情。”
蕭氏的冷漠令韞儀無法理解,眼見蕭氏要離開,她衝口道:“母后為什麼要立下這樣一個誓言?”
蕭氏腳步一頓,過了一會兒,有淡漠的聲音傳來,“本宮自有原因,你不必知曉。”
第兩百二十一章 破例
“是,兒臣是不知曉,就如兒臣不知道您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誓言,置無數百姓生死於不顧;母后,您一直教兒臣要心存善念,可為什麼明明您有能力救人卻不肯救,明明可以輔佐父皇做一個明君卻不肯,大善不為,為再多的小善又有何用?還是說,由始至終,母后教兒臣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似有若無的嘆息聲自前面傳來,緊接著,蕭氏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不論你說什麼,本宮都不會破誓,你回去吧。”
韞儀倔強地道:“兒臣也說過,除非母后答應,否則兒臣絕不起身!”
“隨你。”說完這句話,蕭氏扶著紅鯉的手離去,而韞儀如其所言那般,長跪於冰冷的金磚之上,未曾起身。
吉祥看了一眼窗外西斜的日影,小聲道:“公主,您已經跪了很久了,不然先起來吧,等明兒個再來求皇后娘娘。”
“除非母后答應,否則我不會起身。”這般說了一句,韞儀道:“你們若是累了就先回長生殿,不必陪我在這裡跪著。”
吉祥搖頭道:“奴婢沒事,奴婢只是擔心公主。”頓一頓,她道:“奴婢倒是才知道,原來李公子竟然對您有恩。”
韞儀點頭道:“他幫過我許多,更曾救過我性命,這份恩情,我一定要還他。”
如意沒有多問,只道:“公主的恩人就是奴婢們的恩人,這份恩情奴婢們陪您一起還。”
吉祥附聲道:“不錯,皇后娘娘一天不答應,咱們就在這裡跪上一天,兩天不答應,就跪上兩天,相信一定能夠令皇后娘娘改變心意。”
如意點一點頭,蹙眉道:“說來也奇怪,皇后娘娘一向疼愛公主,何以一扯上前朝之事,態度就如此堅決,皇后娘娘又為何要立下那麼古怪的一個誓言?”
“我也不知道,但李世民……”韞儀目光艱定地道:“我一定要救!”
雖然已是春暖花開三月,但夜風拂在身上,仍有幾分寒意,蕭氏靜靜站在宮院中,夜風吹起她寬大的裙裳,猶如在夜空中翻飛起舞的蝴蝶。
紅鯉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娘娘,外面涼,咱們進去吧。”
蕭氏望著夜色中的臘梅樹,道:“她起來了嗎?”
紅鯉知道蕭氏是在問誰,搖頭道:“還沒有,看來公主這次很認真。”
蕭氏轉頭道:“紅鯉,本宮是不是太過絕情了?”
“公主不知娘娘心中的苦,才會那樣指責娘娘,娘娘您別往心裡去。”
蕭氏嘆了口氣,“本宮沒有怪韞儀,只是覺得天意弄人,‘愛別離,求不得’,本宮當年經歷的事情,如今竟然又在韞儀身上重演,偏偏這孩子明知道沒有結果,依舊不顧一切地想要救李世民,只要本宮說要她一命抵一命,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公主與您一樣,皆是重情之人。”面對紅鯉的話,蕭氏澀然道:“情愈重,傷愈深,甚至深到一輩子都無法癒合。”
“希望公主會知難而退。”隨著這句話,四周重新陷入寂靜之中,蕭氏一夜無眠,待得清晨紅鯉進來後,她第一句話便是問韞儀是否已經走了。
紅鯉擱下銅盆,扶了蕭氏起身道:“沒有,公主還跪在那裡,奴婢去勸過公主,無奈她始終不肯放棄,奴婢端去的東西也不肯吃。”
蕭氏坐在銅鏡前,沉聲道:“她真打算一直跪下去嗎?”
“看樣子是的。”紅鯉一邊替蕭氏梳著長髮,一邊道:“奴婢擔心再這樣跪下去,公主身子會吃不消,娘娘,不如……您就幫公主這一次吧。”
蕭氏望著鏡中的自己沒有言語,待得洗漱過後,她起身來到偏殿,韞儀三人果然還跪在殿中,一夜長跪,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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