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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那裡不開心的話,就不要去了,爹養得起你,頂多爹以後多跑幾趟山上,多打些獐子野雞來換錢。”
韞儀想起馮成那張嘴臉,冷笑道:“只怕打得再多,最終得好處的都是馮成”
武老三從未見過梅雪這般神情還有語氣,驚訝地看著她,韞儀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掩飾地道:“女兒一想到馮成欺負爹的樣子,就覺得難過。”
韞儀的話,令武老三心頭一暖,擺手道:“沒事,爹習慣了,爹現在沒別的念頭,就盼著這兩年攢錢銀子,然後給你尋一戶好人家,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人;到時候,爹這顆心就真的是安定了。”說著,他有些懊惱地道:“我前些日子倒是碰到一個品行端正的小夥子,長得也斯文俊秀,可惜已經娶了妻子。”
韞儀一怔,旋即失笑道:“爹想到哪裡去了,女兒可沒想過嫁人。”
“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裡有不嫁人的事情,讓人聽見了,非得要笑你不可,其實如晦那孩子也不錯,讀書用功,對你也好,且杜家還算殷實,無奈他那個娘……唉!”武老三搖搖頭,轉而道:“要不然……我去託託村東頭的李媒婆,讓她幫著留意起來?”說話間,他已經剝好了獐子皮,而架在火上的水也燒開了。
韞儀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話雖如此,但女兒現在年紀還小,還是如父親剛才所言的,過兩年再說吧。”
武老三也不勉強,麻利地衝了水,看到韞儀縮著手,他找來兩塊鐵片,將木炭夾在中間,然後用舊衣裳包了,塞到韞儀手裡,“喏,拿著烘烘手,等你下次回來的時候,爹應該已經收夠了銅,到時候給你打一個銅手爐,這樣就好多了。”
韞儀驚奇地打量著手裡的東西,她從不知道兩塊鐵片加一個木炭,竟然可以做成暖手爐,“你還會做暖手爐嗎?”
武老三笑道:“你這丫頭,才離開一個多月就都忘記了嗎,爹什麼沒做過,打鐵的、木匠的,打一個暖手爐又算得了什麼,就是現在銅價貴得很,一下子買不起太多,只能一點一點地湊。”說著,他道:“如何,暖和些了嗎?”
韞儀笑一笑,道:“很暖和,謝謝爹。”她的話令武老三很高興,又低頭處理起了那隻獐子,他並未看到韞儀複雜的目光。
她真正該叫爹的那個人,雖然不怠見她,但在吃穿用度上,倒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半分,從小到大,她用過的暖手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卻沒有一個及得上眼前這個溫暖。
她能夠看得出,武老三是真心疼愛梅雪,真心待梅雪好,從這一點來說,梅雪比她幸運許多。
“好咧!”武老三的聲音將韞儀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抬眼望去,只見武老三已經將獐子處理乾淨了,連它僅剩的那條後腿也給割下來,剁成一塊塊,準備待會兒做成紅燒獐肉,剩下的那些,抹上醬料掛在院中風乾,這樣可以長時間儲存,什麼時候想吃了,割一塊下來就可以,也是平常人家常用的法子。
武老三在準備將肉拿回去的時候,想起一事,道:“丫頭,你剛才說放什麼東西可以去羶來著?”
“醋和蘿蔔。”怕武老三懷疑,她又補充道:“是府裡的廚娘教我的。”
武老三應聲道:“那行,我這就去買一些來,你在這裡等著,要是冷的話,就回屋裡坐著,別給凍著了。”
“嗯。”待得武老三離去後,韞儀仔細打量著這個小小的院落,此處只有兩間木頭屋子,一間是廚房連著吃飯的地方,另一間就是父女兩人的住處,用木板隔成兩間,除了床以及一邊的櫃子外,就沒有別的地方了;梅雪的屋子裡還擺著一張梳妝檯,上面放著一個略顯粗糙的妝匣,應該是武老三自己做的,開啟來後,裡面除了一根細細的銀簪子外,就是幾根紅繩,底下壓著一張泛黃的紙,開啟來後,只見上面寫著:戊午年庚申月壬午日庚子時生。
看到這幾個字,韞儀瞳孔一陣收縮,若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梅雪的生辰八字,但是……怎麼會這樣,這……這不可能!
正自心思紛亂之時,屋外傳來腳步聲,她連忙將紙疊好放回去,剛合上妝匣,房門便被人推開,回過頭來,只見一個年約十七八歲,身著月白儒衫,面目清朗俊逸的男子欣喜地看著自己。
韞儀暗自猜測著這名男子的身份,一直以來,她都只聽梅雪提過武老三,並未說過還有什麼親戚,她不敢冒然詢問,以免讓人瞧出破綻來,不過看其衣裳的料子,家境應該還不錯,至少比梅雪家要好上許多。
未等韞儀說話,那人已經高興地道:“我剛才碰到武大叔,他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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