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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 識破
韞儀壓下百味呈雜的心思,搖頭道:“不認得,不過你與我認識的一位故人很像,乍眼一看,誤將你認錯了他。”說著,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杜如晦起身道:“回公主的話,臣姓杜,名如晦。”
“杜如晦……”如意喃喃重複了一遍,恍然道:“公主,奴婢記得,他是去年殿試的第一名,連陛下也誇他才學過人,不過……”如意瞅了一眼原封不動的棋盤,輕聲道:“棋藝卻是不怎麼樣。”
韞儀微微一笑,道:“能否請杜公子伸出左手?”
杜如晦臉色微微一變,拱手道:“臣學藝不精,未能解開公主棋局,有負公主所望。”
對於他的言語,韞儀再次道:“請杜公子伸出左手。”
見她執意如此,杜如晦只得照著她的話伸出左手,在其掌心赫然有一枚黑色棋子,他若無其事地道:“臣剛才一時緊張,忘記將棋子放回去,還請公主恕罪。”
韞儀似笑非笑地指了裴虔誠道:“剛才解棋之時,我留意到他一直急切地往你方向張望,彷彿還曾有過言語,在香快要燃盡之時,你口唇動了一下,緊接著他便拾子落下;另外,我過來之時,你左手在棋盤上拂過,這棋盤上唯一有的東西便是棋子,我料想你必是取了一枚棋子藏在掌中,結果當真如此;讓我猜猜,真正解開這局棋的,不是他,而是你杜如晦對不對?”
杜如晦萬萬沒想到自己剛才的小動作,竟被這位公主盡皆看在了眼裡,一時愣在了那裡,好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道:“公主誤會了,這局棋確確實實是裴兄自己解開的,與臣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這枚棋子,臣剛才也都說過了。”
韞儀笑一笑道:“想要知道裴公子是否為解局之人很簡單,只要讓他與我對弈一局,便可一清二楚。”說著,她對如意道:“去搬椅子來。”
不等如意應聲的,裴虔誠已是起身道:“不必如此麻煩了,公主說得沒錯,真正解開這局殘棋的,不是臣,而是杜兄弟。”他清楚自己的能耐,一旦對弈,韞儀立刻便會清楚他棋力平平的真相,與其自取其辱,倒不如早些承認。
說完這句話,他朝韞儀與坐在上首的蕭氏長施一禮,“臣撒了謊,請皇后娘娘與公主治罪。”
“看在你兄長的份上,本宮免你此次作弊之罪,不過你已是沒有了繼續角逐的資格。”這三十九人皆是蕭氏親手選出,對於他們的底細,蕭氏皆查得一清二楚,他們當中只有一人姓裴,那就是裴虔通的胞弟。
“多謝皇后娘娘開恩。”裴虔誠鬆氣之餘亦暗自嘆息,本想著討晉陽公主歡心,成為陛下的乘龍快婿,哪知才到這一步就無力再走下去,看來他註定沒有駙馬這個命。
在裴虔誠退到一邊後,韞儀盯著杜如晦道:“為何要拿走那顆棋子,自毀資格,難道你不想娶本公主嗎?”
杜如晦拱手道:“公主金枝玉葉,而臣只是一個微末臣子,實在不敢高攀公主!”
聽得此言,那些少年公子眼中驚皆露出訝異之色,晉陽公主啊,天之驕女,多少人求之不得,居然有人不想娶,真是一樁奇聞。
“是不敢高攀還是你根本不願?”面紗的阻隔令眾人看不清韞儀生氣與否,只能從聲音中判斷一二。
杜如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道:“公主集天地鍾靈美好於一身,應該有比臣更好的人與公主結為連理。”
“罷了,你既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你,且坐下吧。”她的話令杜如晦鬆了一口氣,拱手道:“多謝公主。”
韞儀笑一笑,轉而望著破解了棋局的五位公子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座懸於空中的樓閣,以白玉為臺,象牙為柱,雲霧繚繞,俯首遍覽天下美景;這一幕,夢醒之後,依舊牢牢映在腦海之中,令我無法忘記,很想建一座這樣的樓閣,你們倒是說說,可有什麼法子。”
五人面面相覷,白玉為臺,象牙為柱也就算了,還要凌空而建,無著無落的怎麼建樓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話,他們可敢直接說出口,既然公主開口了,就算再不可能,他們也得想個法子出來。
在個個絞盡腦汁想著到底要怎麼建一座懸空樓閣之時,蕭氏喚過韞儀,輕聲道:“凌空樓閣,無疑是水中花鏡中月,根本不可能做到,為何要出這樣無解的題?”
韞儀搖頭道:“母后錯了,此題雖難,卻並非無解。”
蕭氏詫異地道:“並非無解,難道還真有法子造一座空中樓閣嗎